苏秦微微蹙眉,想了想,深觉许皋陷入迷信太深,他不如顺着他的思路,告诫他一番,说不定还能有些意外收获。苏秦装出懂行的样子,一本正经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生子的诀窍,不知你想不想听?”
许皋听到苏秦有诀窍让人生子,顿时心内狂喜,欠起了身子,一把拉住了苏秦的手,急切地说道:“我怎会不想听,先生有何妙法,快请告诉我吧。”
苏秦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想要得到子嗣,应该斋戒七日,每日少吃膏粱珍鲜,多在府中花园里走走。然后选择你最喜欢的妻妾陪伴在身边。每半个月就如此斋戒一回,就可在两年内得子啦。”
许皋将信将疑,说道:“人家斋戒的时候都不近女色,苏先生反而劝我将妻妾带在身边,是让我只看不碰的吧。那样多别扭啊。”
苏秦心里发笑,知道许皋还真以为这是神秘的诀窍,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你越是将事情渲染的离奇,他越深信不疑。
于是,苏秦又以肯定的口气说道:“别人的斋戒是不近女色,我说的生子斋戒却是与之相反,但行房事无妨。别人都不知道生子斋戒如此,所以才很难得子。”
许皋点起头来,仿佛领悟到了生子斋戒的奥秘,苏秦又暗笑了几回。其实哪里有什么生子斋戒,不过是苏秦想出来让许皋尽可能生子的办法。因为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得子,所以苏秦还故意将时间拉长,说是两年之内不断去斋戒才有效果。
许皋在得到“天师”施法之前,已经先意外听到了一个求子诀窍,高兴万分,路上乐得都合不拢嘴。
马车到了许府,一路驱驰,直接就停在了听风阁下。苏秦出了车,就看到明鉴湖边的垂柳不停地飘落黄叶,小径上撒满落叶,澄黄灿烂,映衬着明鉴湖清澈透亮的湖水,一派爽心悦目的好风光。
他见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就向许皋提出,自己要一个人在湖边走走,许皋正好也要到王宫吕通,所以就答应了苏秦的要求。
苏秦于是就在湖边漫步起来,他信马由缰,走到哪里算哪里,累了就休息一下,见有景物很雅致,就到近前观看一番。如此闲适的心情,苏秦很久都没再享受到,好像只在几年前云梦山随师父学习时才有过。
在明鉴湖的南岸,苏秦发现一处特别精巧的小院子,青灰色的生漆涂壁,素雅大方。苏秦很感兴趣,于是走到了院子门口,他发现院门并没有上锁,于是就推门进去,欣赏起雕刻在廊柱和屋檐上的各种花草的精美图案。
他看了一会儿,正在入迷中,突然听到有人冲着自己喊了一声:“你是谁,为何擅入此地。”
苏秦猛然一惊,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老人站在院子里,冲着自己直瞪眼睛。苏秦连忙向他赔罪道:“我名叫苏秦,是许皋请来府上做客的,因无事在湖边散步,见这里建筑精美,才进来欣赏一下。万乞恕罪。”
老人一听苏秦的名字,态度立刻和缓了下来,还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原来是苏秦先生,我是许府的吴管家,吴景的父亲。我早听小儿说起你去年戳穿那伙骗子的故事,今日得见先生,老夫要当面道谢。”
老人说着,抱拳躬身施礼。苏秦连忙还礼,自谦道:“岂敢承老先生之大礼,我也听许皋说起过吴管家,您是打理许府大大小小事情的一把好手,许家多亏您才兴盛至今。”
吴管家却长叹了一声,说道:“老夫受先主人的托付,鞠躬尽瘁料理许家产业,可是我总有故去的那一天,那之后,就不知道小主人将这份家产几时折腾干净了。”
苏秦听出了吴管家的伤感和无奈,就好心劝解了他几句。吴管家见苏秦是个明事理的人,是许皋朋友中难得的一位有正形的,于是就将苏秦延请到屋里,两人叙谈起来。
吴管家给苏秦讲了许家很多过去的事情,从他那里,苏秦才知道,原来许家是从许皋祖父那一代才发家致富的,之前也是穷人,许皋祖父是洛阳城里顶尖的生意高手,又不辞劳苦,积累下了大笔的家产。
到了许皋父亲这一代,继续苦心经营,最后竟成了洛阳城的首富。
可惜,许皋的父亲老来得子,从小将许皋宠幸坏了,吃喝玩乐,变着法儿享受,许家的产业被花掉了不少,幸亏有吴管家等老家臣维系,才勉强维持到了今天的地步。
吴管家说着说着,眼里竟然老泪盈眶。苏秦又连忙劝解一番。吴管家说道:“许皋爱胡闹,但人倒是不坏,心地也算良善,但愿他能收敛着点玩乐的欲念,花些心思在经营产业上,即便将来消耗家产,也够几辈子人吃穿用度的了。”
苏秦被吴管家的忠心深深感动,心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吴景尽管有些憨头憨脑,但忠诚方面,却与其父如出一辙。”
苏秦又想到晚间的宴会:如果自己对所谓文庆天师的骗局不加以揭破,许皋一下子就要扔出去一万金,那可是相当可观的一笔财富,几乎可以轻松买下洛阳城二十间地段很好的商铺。
苏秦有意再帮许皋一次,他对吴管家说:“不知您老今晚有没有空余时间,我想请您出面干一件事情,也是为了让你家小主人避免损失一万金。”
吴管家听到损失万金,惊愕得嘴都大张着,他赶紧说道:“老夫当然有空了,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情?”
苏秦回道:“具体什么事,我现在还不方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