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这话,张大户只是冷冷睨了他一眼:“就你还不够格。已经办砸了我一件事,现在你还是老实点在村子里呆着吧!”
拿着名帖的小厮听了,也回头冲他得意一笑,昂着头出去了。
钟刚气得浑身发抖。
臭老头、臭小子,你们得意个什么劲?回头等我发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面展开无尽的想象力开始脑补收拾他们的画面,他一面灰溜溜的找了个角落去蹲下。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在张大户也派了人往镇上来时,秀娘也终于搭上一辆往镇上去的牛车,摇摇晃晃了小半个时辰后,可算是进了镇子。
这段时间这个地方自己可没少来过,但这一次,秀娘的心境却是格外不同。
在城门口下了车,她就听到这里里外外的人在讨论着昨天抓获的‘江洋大盗’的事情。
一切都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昨天衙役把溪哥从月牙村抓来镇上,就直接给带到了县衙。县令当堂审讯,原告呈上证据,一切都进行得格外迅速。只是在审问溪哥的事情上,稍稍出了点问题。
原来,不管原告怎么说,衙役的杀威棒如何威猛,溪哥却是一动不动。不下跪,不求饶,更不肯认罪。从头至尾,他甚至都没有说几个字。只有在县令逼问时,他才冷冷吐出一句话:“不是我,你们找错人了。”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他孤零零的一句话根本就缺乏说服力。
再加上县令本来就收了张大户的银子,那更是表现得张牙舞爪,二话不说就发签命人重打他。
几十棍子下去,溪哥身上的伤口都被打裂了,然而他依然没有吭一声,只目光冷冷的看着上头的县父母大人。
县令竟被他看得浑身发冷,连忙虚张声势的发了一通威,就叫人把他给收入死牢,择日再审。
这架势,分明是已经将他当做江洋大盗对待。而且,择日再审,这意思就是说先私下用刑,什么时候打得他开口了,什么时候再开膛审讯,让他当众签字画押承认罪行!
不用说,这些肯定是张大户和县令商议好的。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事情就已经传得街知巷闻。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义愤填膺的骂着溪哥这个不得好死的山匪,就连秀娘坐的牛车上都有人拍手称快,直称县令大人干了一件大好事。
秀娘心底苦水泛滥。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是满心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许久,她突然眼睛一亮!连忙挎着篮子往城东头走去。
这个时候,吴大公子正在房里喝着茶、百无赖聊的听着小厮说着外头的动静,二郎腿一翘一翘,格外闲适无聊。
“大公子!”很快,门房上一个人跑了过来。
吴大公子当即回头:“何事?”
“外面大门上来了一个人,说要见您。”
“什么人?”
“一个女人,自称是从下面月牙村来的,说是和您是合作伙伴。她还拿了这个东西给小的,说是公子您看到这个就知道了。”门房说着,双手奉上一锭十两的雪花银。
一见如此,吴大公子心情突然大好,拍手大笑:“好好好,她可算是来了!公子我已经等她好久了!快快去将人请进来,她可是你家公子的贵客!”
“是!”门房连忙将银子放下,转身去请秀娘进来。
吴家是月亮镇首富,只是这一家子都不爱摆阔,屋子装饰得也并不十分富丽堂皇。然而这里里外外的占地也不小,单是吴大公子待客的前厅就已经有足足他们的三个茅屋大。里头的摆设更不必说,虽然古朴低调,然而也格外惹人注目。
秀娘低头随着门房往内走,并不四处多看。
见到吴大公子,她屈身行了个礼。吴大公子连忙笑着上前:“李大姐快别这么客气!咱们谁跟谁呀,何必还讲这些虚礼?”
这话却是说得晚了些,秀娘的礼都行完了。
秀娘自然也知道他不过是说句客套话罢了,也没有和他过多就此纠缠,便开门见山的道:“吴大公子你既然一直在关注着我的境况,那么想必你也已经猜到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如今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用一件事,换你一个帮忙,你觉得怎么样?”
“哦?”吴大公子眉梢一挑,“你打算用什么来换,又让我帮什么忙?这些事情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这笔交易做得划不划算?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赔本生意我是不做的。”
“这个交换必定是稳赚不赔。”秀娘沉声道。
“是吗?”听到这话,吴大公子的兴致也被挑起了。
秀娘颔首:“你不是说我种的菜比别家的都要好看、也好吃些吗?如果你帮我现在这个忙,我可以种出更多更好吃的菜,保管日后你家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整个月亮镇谁都比不上!”
“真的?”吴大公子状似惊讶的低呼,然而脸上却并不见半分讶异。
秀娘撇唇:“吴大公子您是聪明人,想必这一点您早就猜到了,所以就不用再演了。你只给我一句话,帮,还是不帮就是了。”
吴大公子闻言一怔,旋即失笑。
“大姐你这话说得在下好生惭愧。和你一比,倒显得在下不够干脆果断,不像个男人了。”
秀娘抿唇不语。
“不过呢!”但一转眼,吴大公子又拉长了音调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