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将军的丧事过后,溪哥也知道了齐王家眷已经一齐往南边去的消息。
“我的人一路盯着他们,发现他们上车之前还悄悄搬了一个可以放下一个人的大箱子上去,足足四个人才抬得动,还走得歪歪倒倒的!不用说。那里头一定都装满了金银珠宝!”谢三说起这个,还咬牙切齿。
对此,溪哥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圣上的子孙,他怎么可能真眼睁睁看着他们去远方吃苦受罪?而且主要生事的是齐王,现在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病弱的妇孺。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谢三几个虽然还有些不忿。但人都已经走了,他们也没别的法子,只得点头应了。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一直压在溪哥肩上的重担终于放下,他也终于再次踏进了自家的家门。
“爹!”
前脚刚跨进门槛,后脚两个小娃娃就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劳累这许久,回家就受到这么热情的接待,溪哥只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去了。他连忙大声应了,弯腰把两个小家伙抱进怀里:“灵儿毓儿这是想爹了吗?”
“想!天天都想!”灵儿嘴巴甜,立马就道。
毓儿落后姐姐一步,就只能用力点头。
溪哥听在耳朵里,心里甜滋滋的。连忙在他们小脸上一人亲了一口。“爹也想你们!”
两个小家伙顿时都笑逐颜开,两双藕一般白白胖胖的小胳膊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当秀娘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顿时也笑了。“灵儿毓儿,你们两个还不赶紧给我下来!也不看看你们都多大了,还缠着你们爹!你们当你们爹的胳膊是铁铸的吗?”
“我们再大也是爹的孩子呀!”灵儿脆生生的道,“爹,你说是不是?”
“对!”溪哥笑嘻嘻的点头。还特地把孩子给掂了掂,“他们也没多重,我还抱得动。”
瞧他们三个自得其乐得很,秀娘无奈摇头,倒也没有真心去阻止他们。
原本还不确定溪哥是孩子亲爹的时候,她就没有阻止过他们父子交流感情。现在既然都已经确定了,她就更不会阻止了。
溪哥陪了两个小家伙半天时间,直到吃完晚饭,秀娘叫人来带他们下去洗澡睡觉。两个孩子才撅着小嘴走了。
这些天一直在大将军府奔波,溪哥的精神一直绷得极紧。好容易回到家,在妻儿身边。他不由自主的就放松下来。现在在秀娘的侍奉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眼看秀娘也穿着一身洁白的寝衣,正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朝这边走来。他长臂一伸,把人给搂进怀里。
“呀!”秀娘惊叫一声,才发现人已经被他给拉到了床上躺下。
“陪我躺一会,我很累。”紧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颈窝中,溪哥小声道。
秀娘顿一顿,稍稍调整了个姿势,没有出声。
“我想再向皇上上书一次,请求去西北带兵。”过了一会,溪哥突然小声道。
秀娘抬起头:“你想好了?”
溪哥点头。“上次是咱们太操之过急了。但现在,义父过世,消息传到边关,肯定会引起人心动荡。我担心邻国会趁机来犯,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这是其一。其二,这一次我带着谢三他们在宫门口逼迫皇上彻查义父的事,其实已经冒犯了皇上。我还害得皇上的一个儿子被夺去爵位,一家流放。皇上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对我还是有些膈应的。我想,他最近肯定也不想看到我了。其三,秦王爷刚被皇上砍掉一臂,现在又失去齐王爷这一臂,最近肯定也没心情来管咱们了。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咱们要是还不走,以后就再难走掉了!”
“好。”听他将方方面面都分析得这么全面,秀娘不再多说,只将头一点。
但只这一个字,就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支持了。
溪哥连忙搂紧了她。“这一次,我一定会好生护得你们母子周全。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们了!”
秀娘点点头,柔顺的依偎在他怀抱里。
正当夫妻俩柔情蜜意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大喊----
“小将军,不好了,公主她上吊了!您快去看看她吧!”
两人立马脸色一变,却都没有动。
“你不去看看?”秀娘小声问。
溪哥摇头。“从小到大,这丫头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人。一开始我们还当真,后来也都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而且,现在义父不在了,我们早商量好不再惯着她这个毛病。所以,一切都随便她折腾吧!我现在只要在离开之前把她和齐四的婚事给办了就算是给义父有个交代了。”
余大将军终究还是疼爱惠蓉郡主这个女儿的。在往宫门前赴死之前,他还不忘让人给齐四带去了他随身的一块弧形玉佩。这便是托孤的意思。再加上之前余大将军就已经和他商议过的和惠蓉郡主的婚事,齐四看到玉佩的时候就明白了。
在余大将军丧事完毕后,他就和溪哥提了,要在余大将军的热孝之中和惠蓉郡主把婚事给办了。这样可以早点给地下的余大将军一个交代。不然的话,惠蓉郡主为父守孝三年,三年之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还是早早把事情给定下来的好。
对此,溪哥自然是持赞同态度的。
只是,秀娘在听完他的表述后却轻轻皱了皱眉: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