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刚的事,秀娘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叫人多盯着他,不让他惹出大乱子来就够了。
再说,他们也没空再理会他了。因为马上。京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一天,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气得吐出一口心头血后,钟大将军就病倒了。
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受伤最重的那一次外,他还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过。
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虚软的身子根本就不受意志的控制。不管他怎么努力。他每天所能做的最多只是坐起来半躺在床头喝上几口药。
这么软绵无助的模样和他平时呈现在众人跟前的刚强铁血大相径庭,也让他分外挫败的承认:自己真的老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人再怎么老,心里总是不大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除了贴身伺候的人外,其他不管什么人上门他一概不见。
惠蓉郡主在看到自己把父亲气成这样后,也吓坏了,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些天终于老实了点,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然后,齐王爷又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他的姿态要比上一次要高调得多。
堂堂天子之子亲自上门探望,余大将军再不想见也只能见了。
踏进房内,闻到满室浓郁的药味,齐王爷眉头微皱,慢步来到余大将军床前。庄双丸血。
余大将军下床行礼。齐王爷连忙拦下他。“不用了。余大将军你既然身体不好,那就躺着吧!生病时身体有多难受,本王深有体会,你就不用勉强了。”
“王爷放心,下官身体再弱,给您行个礼还是可以的,一点都不勉强。”余大将军沉声道,坚持下床给他行了个大礼。
齐王爷见拦不住他,也就不拦了。
余大将军硬挺着独自给齐王爷行完礼,就有些扛不住了。只是对着齐王爷戏谑的目光,他硬是憋着一口气没有回床上躺着,而是请齐王爷坐了,自己也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然后他直接就道:“王爷来有何贵干,请直说吧!微臣年纪大了,听不大懂那些云山雾绕的东西。”
齐王爷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笑了:“既然余大将军都这么说了。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王这次过来,除了探望余大将军的病情外,就是想问你一句,上次本王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爷您这次来的正好。那件事微臣已经考虑过了,觉得不大妥当。小女的性子不适合在王侯之家过活,深宫后院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微臣已经决定,把她许给微臣手下一员将士。王爷您的好意,微臣就心领了。”
“是吗?”齐王爷笑意微僵,“余大将军你已经考虑好了吗?”
“没错!微臣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余大将军大声道,义正辞严的表示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闻言,齐王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余大将军。你应该知道本王和郡主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吧?你确定除了本王,她还能嫁给别人吗?”
这话就已经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了。
余大将军听了却只是一哂。“年轻男女,一时意乱情迷做下错事可以理解。我们女方家里都不在意,王爷您身为男人就更不用在意了。再说那名将士是微臣一手带起来的,和我家兰儿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兰儿起隔阂,所以王爷您完全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齐王爷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了不少。
“所以说,余大将军你是看不上本王了?”
“不是看不上,而是小女顽劣,配不上王爷您。王爷您若想纳侧妃的话,想必京城里还有不少名门闺秀是心甘情愿给您选择的。”余大将军道。
“可是,那些闺秀都没有像你这样手握兵权的爹啊!”齐王爷轻声道。
余大将军当即脸色大变。“王爷您请慎言!微臣一生忠君爱国,从未做过半点有愧于国家的事。不管小女嫁给谁,微臣的兵权也从来只听命于皇上,皇上说让交给谁就交给谁,绝对不会乱作他用!”
“余大将军!”终于,齐王爷的耐心也用尽,直接冷下脸喝道,“你别给脸不要脸!那天本王和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或许不清楚,本王心里是最清楚的。本王已经数次给你机会了,但你要是还一意孤行的话,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着话,他缓缓从袖口里抽出一方桃红色的帕子,慢条斯理的在脸上轻轻擦了几下。
余大将军一看,顿时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血色褪尽!
那方帕子……那哪里是什么帕子?那根本就是一个少女用的肚兜!绣着粉色荷花的肚兜下面绣着一丛精致的兰花,那是他的女儿名字的代表!也就是说……
余大将军气得浑身发抖。“齐王爷,你别欺人太甚!我余朗也是有脾气的人!”
“这件事,到底是谁欺负谁?”岂料齐王爷直接反咬一口,“令千金不守妇道,独自出门买醉,幸亏得本王搭救,才让她免于被登徒子欺凌的境地。但因为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本王出于负责任的心理上门来提亲,结果却遭你百般推诿,现在你竟然还对本王大吼大叫?你不就是看本王体弱好欺负吗?但你可别忘了,本王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是圣上血脉!要是给父皇知道你这样凌辱他的亲生儿子,你说父皇会如何?给皇室里的人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们又会如何对你?如何对你的宝贝女儿?”
“你……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