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你这是在干什么?赶紧起来!”秀娘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赶紧要把李大婆娘给拉起来。
但是李大婆娘就是死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错求原谅。
秀娘无法,只得说道:“我早不生气了,李大嫂你赶紧起来吧!”
“真的?秀娘你不生我的气了?你答应救你大牛哥了?”李大婆娘赶紧就抬起头问。
她只说不生气了。何曾说过帮忙救人?她一个村妇,有时候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呢,哪里还有本事去管旁人的事?
秀娘幽幽叹了口气:“李大嫂,咱们一个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你并没什么坏心,所以就算你做了些什么我也不会往心里去。但是李大哥那件事,我确实是有心无力。”
李大婆娘立马失望的垂下脑袋:“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生我的气。算了,我就知道,我干了那么坏事,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还会来帮我们?我还是回家去吧,要是他爹死了,我就带着两个娃儿一起上吊算了!一家子在地下也能有个伴。”
说着就爬起来,蔫头蔫脑的往回走。
秀娘见状,忍不住开口叫道:“李大嫂!”
李大婆娘脚步一顿。
秀娘抿抿唇。终于还是选择开口:“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更何况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大牛哥如果真无辜的话。你们只要拿得出证据来,那就至少可以确保他的性命无虞。”
“我们有什么证据?那些帮工的一个个就跟傻子似的,一问三不知,说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去帮忙做个证,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我说给钱都不干!”听她这么说,李大婆娘越发的伤心,眼泪刷刷直往下滚。
秀娘眉头微皱:“那些人怕惹上官司,当然是能避则避。只是你们自己呢?你们拿不出证据了吗?”
“我们也去衙门口跪了,哭求了啊!可是县老爷根本就不理我们!”李大婆娘眼泪流得更凶了。
秀娘满头冷汗直往下掉。
这叫什么自救方法?当官断案,求的是真凭实据好吗?
无奈,她又问:“那李大哥呢?你有没有问过他?”
“他?他能有什么?家里的钱和事都是我管的!”
我的天!
秀娘真想扶额,到底是自己表达不清,还是这个人理解有问题?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两个人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率上?
连忙深吸了一大口气,她继续循循诱导:“这些事怎么说得准?你还是去问问他吧!李大哥不是经常往刘家的酒楼里去送菜吗?说不定他就知道什么呢!”
“他能知道什么?”李大婆娘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来。还是李老四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对秀娘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秀娘姐!”
说完拉上李大婆娘就走。
李大婆娘还云里雾里的。“你干嘛拉我呀?秀娘妹子还没告诉我法子呢!”
“秀娘姐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咱们还是赶紧到牢里去看看大哥,看看他能有什么话和咱们说吧!”李老四小声说着,脚下急急的走。
李大婆娘还是不大明白,嘴里叽里咕噜的,只是被拉扯得站不住,只能乖乖跟着他走了。
两人走后,溪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秀娘回头耸肩:“他们应该听明白了吧?李大哥应该没事。”
溪哥点头:“李老四不蠢。”
那倒是。两个人里头,只要一个人听明白了她的暗示,那么这事就好办了!秀娘舒了口气,又禁不住苦笑摇头。
她还真不知道。李大婆娘居然脑筋这么轴。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她居然还没忘点上去想!以往和自己吵架时,这人明明看起来也狡猾得很啊,可怎么一遇到正事,这人就……
正想着,溪哥突然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秀娘正定定看着她。
“干活去了。”他道。
秀娘连忙点头。“好。”
这件逍遥散引发的案子,史称逍遥散案。从天运城开始,迅速蔓延到全国各地,最终在京城闹到最大,一度令举国上下的达官显贵人心惶惶,更令不少投机之人因此丢了性命。十多年后,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不少亲身经历过的人唏嘘不已。
自然而然的,身为天运城下面的月亮镇,在事情闹出来的开始阴云就笼罩在了所有人头顶上。再加上有村里人被卷了进去,所以镇上的风言风语都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村子里。
秀娘更是在第一时间就从孟举人那里得到了汤师爷那里弄来的一手消息。
“说起来这李大还真是好命。以前姓刘的一直不肯给他写契书,他就天天去说,天天去说,每次送菜去镇上还得找到刘财主死缠烂打,刘财主招架不住,就给他写了一份。他还不放心,花了一个铜板请衙门外头专门给人写状子的秀才念了一遍,确定内容无误才收下了。结果契书才刚拿到手,逍遥散案就爆发了!姓刘的这次是小命难保,他却因为这一纸契书,保住了这条命不说,还连大半身家都留下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孩子们下学后,他又来到秀娘家里蹭饭。水足饭饱后,他就又开始长吁短叹。
一面叹息着,他还一面不住的拿眼睛往秀娘那边瞧。
秀娘低头收拾碗筷不理他。溪哥听着他装模作样的呼号,忍无可忍走过来将秀娘挡在身后,冷冷看着他哼了声。扔团双血。
孟举人立马就跟被根针狠狠戳了一记,忙不迭蹦起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