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一入以往一样的温柔,仿佛刚刚肃杀的血月仅仅是众人的幻觉,但看清那个红衣身影,大家马上将刚才的判断抛在脑后,血月绝对没有消失,她仅仅是降临在这儿,化作了眼前的这个红衣女子,拥有血腥的锋锐和明月的恬静的精灵。仇王如他所言,从主座上径直站起,对着大殿门口的红衣女子,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爽朗笑道:“有客从远方来,不亦说乎!这位姑娘,请进!”
红衣女子这才将目光转向大殿内,路桧徒然看清她的模样,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淡漠又专注的眼神,骇的他几乎惊叫出来,但即使没有当场失态,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仿佛是见到了恶鬼一般,阴沉的可怕!他坐在高台最角落的位置上,一番表情的变换,全被高台上的众人看在眼里,引起了众人的好奇,眼下的红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既能得到高深莫测的僵尸道长的推崇,又能让武功绝世的路桧变脸。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无生老母忽然轻咳数声,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右手轻轻在旁边的小案上敲击几下,对坐在一旁一副无所谓样子的杜旭问道:“僵尸道友,为什么不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呢?”
仿佛是幻觉,大家觉得无生老母说“姑娘”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颇有些玩味,杜旭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仿佛意有所指的对路桧说:“我了解的也不多,倒是路大侠是武林宿老,那姑娘毕竟是武林中人,想必路大侠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几位老祖眼神隐蔽的交换了一下,路桧有些出神的喃喃道:“她叫苏舒文,必将震惊天下的绝世高手,也是路某的同门师······妹!”
“哦!”金鸡老祖不留痕迹的撇了杜旭一眼,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追问道:“这么说,路大侠和这位苏姑娘是同门所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不知路大侠的尊师是?”
“我不知道!”路桧斩钉截铁的说:“只是因缘巧合下得到了前辈的传承而已!路某不过是得到了只鳞片爪,真正得到传承的,还是苏···姑娘!”他这话是绝没有安什么好心的,无非是想给苏舒文找些麻烦,果然,听见苏舒文得到了真传,高台上的众老祖都暗自震惊,只得到只鳞片爪的路桧都如此的厉害,那前辈真传似乎非常的珍贵啊8位老祖眼里闪过一丝窥涎。
苏舒文一步迈出,仿佛踏在了众人心跳的鼓点上,“彭!”离得近的几人,感觉自己心脏骤然紧锁了一下,仿佛是漫步在风景优美的湖畔,苏舒文姿态优雅的缓缓前行,与她的轻松自如相反,她身旁数丈内的人,都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连滚带爬的给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东海队的众人死死的盯着这个眨眼间杀死自己四名队友的可怕女子,仿佛有些快意,又有几分恼怒的露出一丝残忍的杀气,对上这个可怕的女人,雷德诺那个蠢货,一定会明白自己错的有多厉害!转而又有几分恐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强敌,对他们完成任务非常的不利。
无论他们是忌惮也好,畏惧也罢,苏舒文依旧不紧不慢的朝擂台走来,一只脚已经踏上高台,雷德诺深吸了一口气,邪魅的看着台上的苏舒文,嘟囔道:“真是美味的气息啊!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雪白脖颈下流动的甘醇血液,那一定比最纯洁的圣女的鲜血更浑厚,味道更美妙。便宜了阿芙林那个混蛋了!”
台上那个叫阿芙林的血族或许,不这么想,从苏舒文踏上高台的那一刻起,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笼罩着他,心中浓重的寒意让他后心发毛!就好像被教皇带着十七八个红衣主教围住一样!他源于血族大的敏锐感觉感到附近那些干巴巴的老头子,弱不禁风的书生,一声彪悍气息的土匪,一个个给他的感觉比教廷的红衣大主教更可怕!让他心里疯狂的报警。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很软弱的女子,真的当成是可以轻易打发之辈!他操着一口正宗的江南吴音软语,郑重的对苏舒文举起西洋剑,行了一个贵族决斗礼,道:“请!”他们一帮血族中忽然有人叫道:“阿芙林,你的绅士风度呢?面对一名女士,你至少应该让着她三分,只用一只手怎么样!”
阿芙林自然不会将这话当真,事实上他已经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苏舒文身上,根本没空理会他们,雷德诺倒是冷冷的扫了那人一眼,让他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他心里明白,那人是嫉妒阿芙林大出风头,想要讽刺几句,平时也就罢了,但这种在华夏人面前拆自己人的台的愚蠢举动,让他十分的愤怒!
苏舒文缓缓抽出两柄细长的软剑,表情宁静而安详,仿佛她不是来杀人决斗的,而是在佛堂里念经祈祷一样。阿芙林发出高亢而尖锐的嘶叫,以一种十分惊人的速度飞掠向苏舒文,旁观的众人听见那声嘶吼,感觉灵魂都要被撕裂了一样,如同一个巨大的锤子敲击在他们最脆弱的大脑里,“嗡!”的一声,就人事不省了。
稍微好些的,也是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就发现阿芙林消失在了场上,阿芙林飞掠的速度已经突破了音障,事实上可能还要更快一些,在他背上肩胛的位置,一组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微光,空气遇上前进的阿芙林不但没有成为他的阻力,反而在符文的影响下成为了他的依凭,所以他速度快到这样的地步,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一双坚若钢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