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猩猩病酒记”的故事在唐代及后世被广为传播、改编,也成了白居易、李贺、黄庭坚、陆游等大诗人爱用的典故。猿猴不唯嗜酒、贪酒,据说也能自己造酒即造一种金庸到的所谓“猴儿酒”。
《笑傲江湖》第2回《聆秘》写“六猴儿”陆大有向众人讲述令狐冲智骗“猴儿酒”的故事:
大师哥忽然闻到街上酒香扑鼻,一看之下,原来是个叫化子手拿葫芦,一股劲儿的口对葫芦喝酒。大师哥登时酒瘾大发,上前和那化子攀谈,赞他的酒好香,又问那是甚么酒?那化子道:‘这是猴儿酒!’大师哥道:‘甚么叫猴儿酒?’那化子说道:湘西山林中的猴儿会用果子酿酒。猴儿采的果子最鲜最甜,因此酿出来的酒也极好,这化子在山中遇上了,刚好猴群不在,便偷了三葫芦酒,还捉了一头小猴儿……
山林中猿猴会酿酒,古人笔记杂著里多有记述。明代学者李日华在《蓬栊夜话》[4]中写道:
黄山多猿猱,‘春’夏采杂‘花’果于石洼中,酝酿成酒,香气溢发,闻数百步。野樵深入者或得偷饮之,不可多,多即减酒痕,觉之,众猱伺得人,必嬲死之。
无独有偶,清代袁枚在《子不语》卷20“猢狲酒”条里记载,曹洛康熙年间同友人也是游黄山,得遇一隐居老人:
曹‘私’忆此间得酒更佳,老人已知,引至一崖,有石覆小凹,澄碧而香,曰:“此猢狲酒也。”酌而共饮。
明末清初的屈大均则说在海南岛有“猿酒”:
琼州多猿,‘射’之辄腾跃树杪,于四周伐去竹木,然后张网得之。尝于石岩深处得猿酒,盖猿以稻米杂百‘花’所造,一石‘穴’辄有五六升许,味最辣,然绝难得。
清人陆祚蕃的《粤西偶记》则记述了在广西的见闻:
平乐等府深山中,猿猴极多,善采百‘花’酿酒。樵子入山得其巢‘穴’者,其酒多至数石,饮之香美异常,名曰猿酒
从上引几例可见,深山丛林中猿猴造酒的故事流传地区很广,金庸上世纪40年代曾两次在湘西短暂生活工作,也许真听说过“湘西山林中”猿猴造酒的故事。“猴儿酒”应是一种果物酒,又往往杂以百‘花’(屈大均说还杂有“稻米”,但深山何来稻米?),味道似乎也很不错(“香气溢发”、“澄碧而香”、“香美异常”)。
潘娃引经据典,说了一通,意思就是这猴儿酒的确是非常难得,现在并不多见,恐怕就算有,也只在湘西和云贵川,湘西越南‘交’界的某些嗜酒古人的古墓里头能发现一些了。
而且,这猴儿酒还有另外一种。
湘西云贵的人,都说猴脑大补,喜欢用猴脑来泡酒,辅以毒蛇蝎子等东西,那酒滋‘阴’壮阳,在湘西的古墓里面多有发现。
这种酒也叫猴儿酒,也有叫猴头酒的,不过不管是猴儿酒还是猴头酒,总之一句话,我们还是不要喝为妙,有一次三爷经手了一坛子猴儿酒,说是湘西山中的能人异士,驯养猿猴,在深山老林当中采摘最美味的山中百果,加上各种珍惜‘药’材酿制的,那酒的确香味,一打开坛子好多伙计都醉了,结果我们一人喝了一小口,拉了半个月肚子,吃什么止泻‘药’都没用,你们懂了吧?
但愿,我们喝的这酒别是第二种猴头酒,那就更糟糕,有些猴脑里面有寄生虫,尤其是野外的猴脑,很有可能有一些猴子携带的病毒什么的,古代的猴头酒又不像是我们吃人猴‘肉’一样炖熟,那猴头直接砍下来就丢到酒水里面泡着了,那些古酒里头的‘药’材和毒蛇之类的猛‘药’都是几百年前的,早过了保质期了,喝一口绝对要你命,从此硬不起来!
潘娃说完,我看向多乃老汉,问道:“你们这酒曲是用什么猴儿酒酒曲酿制的?”
多乃老汉见我们很害怕,笑嘻嘻地说,这是好东西,好的很!
多乃吉旺道:“我们这高粱酒的酒曲,是从古墓里面挖出来的猴儿酒酒曲酿的”
“古墓?”我一下子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