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宫志武率领十几名兵士压着七辆马车回到黄家大院,离老远就看见黄孛正和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在场院摆弄着一面红色大旗,“华夏独立团”五个大字格外醒目。
“团主,我回来了!”宫志武扯着大嗓门兴奋地喊道。
“怎么样?父母都接过来了?”
“都接过来了,谢谢公子啦!”宫志武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表递给黄孛,“这是龚旗主让我转交给你的定金。”
“定金?呵呵,”这个龚得是想“开花弹”想疯了,黄孛接过这块沉甸甸的怀表笑呵呵问道:“他还让你捎什么东西了吗?”
“还有这些马车和上面的物资,三个铁匠我一并带来了。”
“白掌柜呢?”
“在后面的马车上,还有他的小老婆我也一起抓来献给团主。”
“抓他小老婆干什么?”看着一头雾水的宫志武,黄孛放低口气说道:“放了吧!用女人的血祭旗不吉利,你先去把家人安顿好了,回头我们准备祭旗。”
“好嘞!”宫志武倒是没多想,高高兴兴地赶着马车朝后院驶去……
黄孛又叫来李忠把三个铁匠安排妥当,便朝着站在场边看热闹的黄淑娟和皮绠走去。
“姐,谢谢你给我们准备这么一杆漂亮的旗子,那旗子上的五个字是谁写的?”
黄孛打死都不相信这五个字是黄淑娟所写,因为那几个字不仅苍劲有力,而且霸气中带有灵性,真有一种呼之欲出之势,连黄孛这种毛笔字不甚了了的人都能感觉到它的气势。
“是新来的小冯先生,”黄淑娟笑着答道,然后向看热闹的人群招了招手喊道:“小冯先生,华夏独立团的黄团主叫你呢!”说完抿着嘴偷偷地笑。
等“小冯先生”来到跟前,皮绠马上迎上去抱着“小冯先生”的大腿一个劲地喊着,“哥哥、哥哥,我要骑马!”
“小冯先生”把皮绠举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原地转了几圈,嘴里喊着“飞了、飞了”逗的皮绠是嘎嘎直笑,看的黄孛是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吧!这小子从哪蹦出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一连串疑问困扰着黄孛。
“喂,这位先生贵姓,请教台甫怎么称呼?”
“小冯先生”不慌不忙地把皮绠放在地下抱拳行礼答道:“小生姓冯,名东篱,草字九柳,一向在家乡行教,受家严所托特来为公子效劳!”
噢,原来是帐房冯先生的儿子,身高比自己高出半头,一身粗布长衫浆洗得一尘不染,面如寇玉,唇红齿白,倒是一幅英俊潇洒的公子哥模样,就不知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不知九柳兄何时到至黄家大院?”黄孛咬文嚼字酸酸地问道。
“今日午时。”
午时?这半天功夫就能和黄家大院打成一片,这小子能量不小啊!正在黄孛小肚心肠、挖空心思想怎么压治对方之时,冯东篱开口道:“听说公子少顷便要杀人祭旗,小生特写了一篇檄文预交公子浏览,不知可入公子耳目乎?”
“好好好,”气得黄孛真想把手伸进其嘴里捋直其舌头以解心头之恨,口是心非地说道:“我倒真想请教请教九柳兄的大才!”
冯东篱把一张宣纸递给黄孛,黄孛接过来仔细地端详这篇檄文,面目表情从挑剔到包容,从排斥到吸引,从轻视到钦佩恰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华夏独立团真天命黄孛,为奉天讨满,檄布五湖:咸丰、慈安、慈禧之流,乃酒肉声色、发长识短、鼠目寸光之徒,空披人皮之饿狼也,其专横跋扈,为所欲为令天下人恨肉不足以啖狗彘耳。自道光二十年鸦片入吾华夏,男不能扶犁、女不能织衣,父母冻殒,妻离子散,致使我华夏边体鳞伤、体无完肤,罪行累累。今誓血祭旗,驱腥风于四海,灭妖气于五胡,驱除鞑虏,还我河山。
这篇檄文,黄孛看了三遍,发自内心的不得不佩服冯东篱的才华,但是,读后总有一点华而不实的感觉,只能说:“好、好、好!”
冯东篱哪知道黄孛心里的五味?刨根问底地问道:“公子,小生这篇文章好在哪里?”
气的黄孛一瞪眼,“好个屁!谁说我要造反了?杀人就是造反吗?那官府杀那么多人也是造反吗?”黄孛知道自己是强词夺理,不等冯东篱反应过来接着说道:“一会祭旗你跟着我,看我怎么说的。”完了也不理冯东篱扬长而去。
独立营的士兵见黄孛走了回来立即回归各营,整整齐齐地等待黄孛的训话。
黄孛站在一土台上高声喊道:“弟兄们!明日你们就要有自己的家了,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家:有房屋、土地、牲畜,而且永远不用缴税!你们的亲人也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告别忍饥挨饿、饥寒交迫的生活,从此安生乐业。但是有些人却不允许我们得到这些,一直想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杀了他!”
“对!杀尽这些毒蛇猛兽,我们就可以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只要握紧我们手里的武器,就不怕任何牛鬼蛇神,就可以保护好我们的家园,保护好我们得来不易的胜利果实,”说着从大熊手里接过军旗,使劲地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然后用力插在土台上,“看见了吗?这面旗就是我们的灵魂,有了它我们就会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现在就拿敌人的血来祭喂我们的魂魄。”说完黄孛对着看押袁怀中、“白扒皮”的士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