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将所有内情和盘托出,最后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小心翼翼的说:“陛下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赵文康只是谋害皇孙和陷害安平县公,投毒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算是再二不算再三。罪臣我只是给他出了个主意,而且绝对没有怂恿他杀害皇孙,您可一定要如实向陛下禀报,免了我的死罪。”
太子冷声道:“是死是活全凭陛下一人决断,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继续在这里住着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魏王很快会过来陪你。”
说完,太子转身走向门口,一身随从打扮的叶云扬站在原地不动,直到这是赵王才发现是他,惊声道:“安……安平县公,文康害你是他不对,而且他已经命丧九泉,你的气也应该消了,请你一定为小王仗义执言,若是能帮我度过此次南关,小王定有一份厚礼奉上。”
叶云扬淡淡一笑:“刘鹏程你觉得我会为你说好话吗,你是没有直接动手害我,却给儿子出了个好主意,要不是运气好的话,命丧黄泉的应该是我吧。”
“安平县公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小人,你根本不配当人。”叶云扬语调冰冷的说:“但凡你有一丝悔改之心,就不该让王吉森做伪证,你这样的家伙不值得怜悯。”
赵王呆呆的坐在牢房里,面如死灰。
段伟昂亲自带人去往国宾馆,以投毒案嫌疑人的身份抓捕魏王。
“你们凭什么抓我王兄,说他是投毒案的幕后真凶,证据呢?”刘晓辉将廷尉署的人拦住,高声质问。
魏王刘晟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里,与站在外面的段伟昂对视。
段伟昂朗声说:“赵王亲口供认,说与魏王达成协议,同意让儿子刘文康扛下投毒的罪名,人证物证俱在,魏王要抗法吗?”
魏王站起来走向门口,哼道:“段大人此言差矣,首先不提你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本王要问一句,赵王的话就是铁证吗?还有,赵王只是说同意让刘文康扛罪,他敢说亲眼见到本王串通庖厨投毒吗,很明显他这是恶意报复,因为本王杀了他的儿子,他要为儿子报仇所以才胡乱攀咬,段廷尉是聪明人,难道连这种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段伟昂皱了皱眉,说实话除了赵王的陈述之外,还真没有直接指向魏王的证据,本以为他会像赵王那样吓的和盘托出,没想到他如此的沉着,所说的话也是条理清晰,有礼有节。
魏王见他不语,又说:“段廷尉,你真要抓本王请拿出证据来,否则休怪本王不配合你,而且还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段伟昂深吸一口气,说:“就算是赵王攀咬,作为被攀咬的人,你有义务配合廷尉署的调查,如果王爷是清白的,本官将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向你道歉。”
魏王哼道:“本王不是刑犯,是绝对不会跟你去廷尉署的,有什么问题你就在这儿问吧,本王回答你便是。”
段伟昂意识到魏王不好对付,但是该走的程序必须得走,点头说:“好,那本官问你,你有没有串通庖厨,意欲毒杀安平县侯。”
“没有,本王以祖宗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魏王一字一句的说。
“本官再问魏王,在你杀死刘文康之前,你们有没有过对话?”段伟昂又问。
魏王恼怒:“姓段的,你要欺人太甚,刘文康奸-淫本王的妃子,我需要跟他对话吗,当然是二话不说杀了他。”
段伟昂冷笑:“魏王殿下息怒,本官是觉得刘文康犯在滔天大罪,原本是要受到律法的制裁,可是他却稀里糊涂的死在你的剑下,这不免让人产生怀疑。”
“怀疑什么?”魏王气呼呼的反问。
“怀疑你杀人灭口!”段伟昂针锋相对道:“根据赵王的供词,你让刘文康扛罪,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一点。”
魏王气的火冒三丈:“姓段的,你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本王绝不善罢甘休。”
段伟昂回敬一句:“证据会有的,魏王稍安勿躁,下官问完了,告辞。”
说完,他带着一群手下扬长而去。
刘晓辉低声骂道:“狗官,狗仗人势。”
魏王长出一口气,其实他刚才完全是外强中干,从表面上看好像是一点儿都不怕,其实心里怕到了极点,生怕对方掌握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好在是有惊无险。
他摆手说:“都散了吧,本王心情不好,谁也不许过来打搅。”
廷尉署,叶云扬和太子见段伟昂一个人回来,上前询问:“魏王呢,怎么没有抓回来?”
段伟昂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说:“赵王的那些口供最多算是推测,魏王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是投毒的幕后主使,而且他表现的极为强硬,下官手里没有证据,就没能把他抓回来。”
太子皱眉说:“这可怎么办?他不肯承认,我们又找不到证据,案子没法往下进行。”
断案分为两种,一种是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嫌疑人有罪;另外一种是嫌疑人自己招供,对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
赵王的伏法属于后者,不管是段伟昂还是叶云扬,手里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只能请太子帮忙诈开赵王的嘴,如果不是因为准备工作做的足,一开场就把赵王吓的屁滚尿流,加上太子配合的天衣无缝,以他的智商肯定会看出这是个陷阱,从容无比的来个一推二四五,拒不承认自己和案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