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时间糟糟得乱,唐果已经辨别不出太后在哪个方向,仰着脸,对着空荡荡的空气,悻悻开口——
“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是不应该存在的话……那我呢?我也是孽种?也是不应该存在的?”
“十八年前,你可以不顾别人的眼光,生下我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孽种……可如今,为什么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呢?……如你所说,你爱我,爱自己的亲骨肉……难道我就不爱我自己的孩子吗?”
太后往外走的脚步,倏地一顿——
“太后……不,我好像应该叫你一声娘……你说,拿掉我的骨肉也是为了我好!可真的是这样吗?为我好,却要让我承受那种痛……为我好,就扼杀掉我的亲骨肉……你扪心自问,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真的只是为了我好吗?”
唐果微微阖动眼帘,不知道是不是那麻药的关系,她只觉得疲累,两只眼皮涩涩的疼,越来越沉,快要阖上。
好累,可是心里却好疼,好疼,剐扯般的痛楚——宝宝,怎么办呢?娘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太后,请不要让我恨你……好吗?”
留下这句话,便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只顺着眼角,滑出两道湿湿的液体——
见她已然昏睡过去,云霄看向怔愣的太后,询问道,“还要继续吗?”
继续吗?
太后眼眸微垂,落在她安静苍白的小脸上,眸中几丝异光闪过,点头,“嗯,继续!”
她领命,刚取了刀剪,太后忽然扬声,“云霄,你……你记得等一下动作轻一点儿!不要弄痛她……”
云霄愣了愣,似懂非懂的点头,还没移动身体,忽听殿门被人从外面‘砰’得一脚踹开——
段凌赫一脸阴霜的朝着二人走来,黑色风袍上还沾着点点未干的血迹,周身的杀意显然还未敛去——
云霄喉间微哽,本能的握紧了手里的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暴怒,发狂……
然而,段凌赫却径直从两人身旁走过,去了床榻边!
看一眼因打麻醉而安然昏迷的唐果,眼眸微微一晦——
二话不说,将她整个人包卷进被子,抱起来便大步往外走。
再次从她们两人中间经过时,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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