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舞惜将路遇乌桓人的事和自己的推断告诉给了子瑾。子瑾深深欣赏舞惜的同时,也赞同她的话,于是准备派程宇阳与她具体谈谈。
放飞鸽子后,子瑾来到程宇阳的房间,将舞惜的话告诉给程宇阳,程宇阳也颇为吃惊。之前已知他们来时的药是六公主准备的,程宇阳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六公主颇有些佩服。
“二皇子,若六公主的推断不假,那您准备怎么办?”程宇阳问道。
“宇阳,我不方便出去,你等会出去一趟,他们在悦来客栈,有些事还是当面谈比较清楚。我的想法是……”子瑾细细交代。
程宇阳点了点头,顺着密道出了驿馆。
接到子瑾的字条,说要派副使前来相见,舞惜有些纳闷。派副使?难道这副使不在驿馆里?白天舞惜去过驿馆,那外面重兵把守,插翅也难飞啊!
突然,舞惜灵机一动,这副使既能出来,那乌桓人也就能进去!
一更时分,程宇阳到了悦来客栈,找到舞惜后,两人对了暗语,确定了彼此身份。一见面,程宇阳有些懵,这六公主看起来美丽动人,一张小脸稚气未脱,大眼睛里尽是天真无邪,实在不像心思缜密之人啊!
程宇阳简单说了密道的事,旁观的慕萱脱口问道:“既如此,二皇子怎么还不出来?”
舞惜笑着解释:“萱姐姐,你是关心则乱。你想现在山越人以为是我大秦人杀了他们的宰相,所以才把瑾哥哥扣下做人质。若此时瑾哥哥逃了,那不是坐实了罪名?”
慕萱若有所思地点头。程宇阳则眼中一亮,六公主果然心细如发,思虑周全。正准备将子瑾的计划告知舞惜,就被舞惜打断。
“程宇阳,你既说了有密道,我倒有个想法,你看看可不可行。”舞惜说着。程宇阳说:“公主说来听听。”
舞惜说着刚想到的办法:“我的办法很简单,就四个字,请君入瓮!”程宇阳拜服了,竟和二皇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舞惜继续说:“他们此行目的就是刺杀瑾哥哥,以挑起大秦和山越的战争。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将他们引进驿馆,再瓮中捉鳖。如此一来,瑾哥哥就可推说前次之事是乌桓所为,旨在挑起战争。不仅洗清了嫌疑,还可反将乌桓一军!”
程宇阳见她思路清晰,不禁脱口赞道:“六公主真乃女中诸葛啊!您的想法和二皇子不谋而合,在臣来之前,二皇子也是如此嘱咐的。”
舞惜听后,自然开心:“我原还在想怎么把他们放进去,现如今既有密道,就好办多了。只是……”舞惜想了想,问着,“该怎么将密道一事不露声色地透露给他们呢?”
程宇阳说:“这个六公主尽可放心,臣在江湖上有个朋友,人称‘无影狐’。此事可以找他。”
舞惜不放心地说:“这样的机密,必得找稳妥之人。”
“公主放心。家父曾救过此人性命。此人办事稳妥,又讲义气,且绝不是多事之人。”程宇阳保证着。
“好。既如此,后面的事你们商量好。到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就在此恭候瑾哥哥了。”舞惜笑着说。
程宇阳回到驿馆,将与六公主的对话一一禀告给子瑾。末了说着:“二皇子,我一直最佩服您,不想这六公主年仅十二,就如此聪慧。”说着这个,子瑾颇有些自豪:“这是自然。我这妹妹若为男子,不知谁可比拟?”
第三日清晨,程宇阳来到子瑾房间,眉梢带笑:“二皇子放心!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敌人上钩了!”
子瑾听后拍了下程宇阳肩膀,表示称赞。接下来,二人将其余使臣叫到一起,细细分派任务。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个个摩拳擦掌。
舞惜自那日后,闲了下来,想着难得来一趟百越,想着这要在现代,就算是出国了。于是第二日拉着慕萱开始逛街。
两人正在路上走着,迎面走来两人,一打照面,舞惜认出是那日林中想买鸽子的人。原以为当时自己扮男装,他们定认不出自己,没想到那男子朝他们打了招呼:“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舞惜有些郁闷,既认出来了,还叫什么“小兄弟”?没好气地说:“原来是兄台啊!真是好巧啊!”舞惜故意重读“好巧”两字,让他听出自己的不高兴。那男子也不恼,继续说着:“那日就看出姑娘是女扮男装了,今日有缘,不如坐下一叙?”
“我们相识未深,有什么好叙的?”舞惜并不想多事。男子随意说着:“在下黄毅,想向姑娘请教关于养红血蓝眼鸽的经验,不知姑娘可愿意相传?”提到这个,舞惜多少有点兴趣。
于是舞惜、慕萱和初寒加上男子两人,一行五人找了家饭庄坐下。席间舞惜和男子讨论热烈,其余三人皆是默默。饭后,男子对舞惜说着:“今日与姑娘相谈甚欢,望后会有期。”
见她们走后,身边的人才小声说:“少爷,您还有工夫和他们闲聊,二公子可是交代了事的。”男子哈哈一笑:“阿泽,你不觉得一个小姑娘居然擅长养鸽很难得吗?”被称“阿泽”的男子颇为无语地看了眼男子,男子接着说:“放心,我什么时候没有做好公子交代的事?”原来这男子就是尾随库若干而来的皇甫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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