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珠和秋月两人,则跪在地上,以首触地:“公主,皆是奴婢们的疏忽。 。 方才得知了消息,说是您同公子要回来了,奴婢们便去收拾包袱。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奴婢们罪该万死!请公主责罚!”
舞惜看一眼两人,从心底来说她是不愿意去责罚云珠她们的,她们一路跟着她,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但是这次的事非常特殊,涉及到霏儿的死,所以她不好直接说什么。于是她探寻的目光看向严氏,说:“大伯母,今日之事她们二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尤其牵扯到霏儿。按律是当处死的……”
“舞惜,不必。”严氏连忙打断她的话,“云珠她们这些日子,照顾瑞钰和瑞琛可谓是尽心尽力,细致周到。今日之事,实乃意外。处死实在是太过了,不如杖责二十,小惩大诫吧。”
舞惜听后着实心底是送了一口气,今日之事,若是严格追究起来,是难逃一死的。如今只是杖责二十罢了,皮‘肉’之苦总归是活着的。舞惜连忙说:“既然大伯母有怜悯之心,便依您的意思办吧。”
云珠她们看见出事,本也是做好了一死的打算的。她们心里明白,事情出在仁诚汗府邸,公主若是一味求情,只会落人口实,说她太过偏袒。幸好是老夫人愿意开恩,两人连连磕了三下头,说:“奴婢谢老夫人开恩。”
“大汗驾到!”外面传来库狄的声音。
随着声音落下,舒默和拓跋严宇急匆匆地冲进来。
“阿爸!”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瑞钰和瑞琛,两个小家伙一眼便看见了舒默,兴高采烈地扑到舒默的怀里。舒默一把将他们俩抱起,下意识地去寻找舞惜,待看到舞惜安然无恙时,他不由自主地松一口气。
“怎么回事?”舒默问道。
“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拓跋严宇也焦急地问。
严氏哭红了眼睛,舞惜也红着眼圈。看着焦急的两人,严氏将方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拓跋严宇听说霏儿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整个人后退一步,忙问:“承昭呢?”
承昭比他早走一步,然而如今却一直不见承昭的人影。拓跋严宇知道承昭心中装着的人一直就不是霏儿,但是如今这个时候若是承昭都不能陪在霏儿身边,那着实是说不过去的。虽说今日他当着舒默的面,夸赞了舞惜,但是在他看来,霏儿也并不比舞惜差!
“承昭陪在霏儿身边呢。”严氏说着。她并不知道承昭心仪舞惜的事,只以为自己儿子对‘女’人都是淡淡的。
而听完严氏的话,舒默也沉默了半晌。再怎么说,那个骨梁霏儿是为了救瑞琛才出的事。在舒默心底,有一种对不起承昭的感觉。但是显然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悉罗人呢?”
悉罗是此事的罪魁祸首,若不严惩,怎么对得起霏儿!舒默发了话,马上便有‘侍’卫前去将悉罗押过来。
正在这时,承昭也出来了。他眼睛通红,很显然是哭过了。舒默看一眼承昭,便知道承昭必定是伤心‘欲’绝的。看来,承昭显然是对骨梁霏儿动了真情的。
承昭看着被‘侍’卫押着的悉罗,眼底皆是深深的仇恨!他二话不说,上前几步,一把拎起悉罗的衣领,抡起右手,对着悉罗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悉罗本就年过半百了,加之又被人束缚住手脚,哪里是承昭的对手,只几下便口吐鲜血。然而承昭像是疯了一般,全然无视悉罗的痛苦,更加用劲地挥拳……
舒默和拓跋严宇在旁边冷眼看着,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瑞钰和瑞琛早已被严氏带了下去。舞惜看着这样的场面,虽说觉得有些血腥,却也一改往日的心软,并没有开口求情的意思。他们都知道,承昭这是在表达自己心底的愤怒与伤痛……
直到悉罗低垂着头,不再动弹,明显已经被打昏过去之后,舒默方开口说:“承昭,好了。”
承昭犹不解恨,又死命打了几拳后,方才松开手。若不是有人架着,悉罗只怕早已如破败的棉絮一般,瘫软在地上。然而此时,已经被打的没有知觉的他,尚且被人架着,站在那儿。
拓跋严宇看一眼承昭,知子莫若父,他看得出儿子对霏儿的真心,否则他眼底不会有那样的伤心‘欲’绝。他来到承昭的身边,拍拍承昭的肩膀,并不多言,算是无声的安慰了。
舞惜微微低头,看着承昭滴血的拳头,心中微微有些犯怵。看不出来一直如邻家男孩一般的承昭在真正动怒之后,竟会是这样的凶悍狠戾。不过面对悉罗这样的人,确实是不用客气的。
舒默的想法同舞惜不谋而合,悉罗不仅仅是今日这一件事,还有之前的背叛、攻打,每一件事都不能被原谅!舒默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悉罗,吩咐下人们将他拖入院子里,又叫人准备了凉水。一盆盆的水泼上去,悉罗缓缓醒过来。看一眼面前的人,他想要开口说话,一张嘴却吐出来几颗牙齿。
承昭怒视着他,一副今生与他不共戴天的样子。他冷然地看着舒默,开口:“今日之事,望大汗给个结果!”
舒默颔首:“这个自然。”说罢看向悉罗,说,“之前桑拉谋反篡位,你不但不劝阻,反而助纣为虐,还主动领兵攻打本汗,此乃死罪之一!今日,你再桑拉垮台之后,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妄图挟持本汗的公子用作人质,失手之下,竟杀害了仁诚汗府少夫人,此乃死罪之二!如此看来,你已无生路,可还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