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起身重新落座,李渊这才问道:“听说玄成之前一直在李都尉手下当差,这次怎么忽然就会被陛下派过来呢?”
李渊笑眯眯的看着魏征,像一个和蔼的领导询问下属的生活状况一般。
魏征叹口气摇摇头,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口气,没有说话。
这下李渊郁闷了,想要探探虚实,人家根本不搭碴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一个不开口人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啊!
刘文静马上道:“玄成兄,在下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兄台意气风发,怎的现如今这样落魄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没关系的,既然到了国公这里,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国公会帮你的。”
化解了李渊的尴尬,刘文静又笑眯眯的道:“国公,玄成兄一路辛苦,不如先让他下去休息吧,咱们还要商议一下少主和李向的事情呢。”说话间挤挤眼,似笑非笑。
李渊瞬间明白了刘文静的意思,顺着话头道:“是啊,玄成这一路应该没少受罪啊,看看这风尘仆仆的,来人啊,带着魏大人下去歇息,好好伺候着。”
又对魏征道:“玄成先去休息吧,我们这里还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商议,晚饭时我为你接风。”
魏征十分清楚自己来到唐国公这里,就是孤军奋战了,既要赢得李渊的信任,又要不时的暗中帮助李向,所以一开始他非常小心,能不说的绝对不说。
谁知道刚刚听到李渊两人正在商议李向和少主的事情,心里就着忙了,这分明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就看自己说不说话了,一说话,必定会被刨根问底,不说话,自己也就不会弄清楚这段时间李向的情况,果然李渊不是善与之辈啊。
想了一下,魏征赶紧起身抱拳道:“国公言重了,魏征既然已经在唐国公府当差,就不能坏了规矩。国公和文静有要事商议,在下作为记室参军,当然也要出谋划策了。虽说这一路稍有疲惫,但也不急于一时,肯定国公允许我旁听。”
李渊满意的笑笑道:“好啊,好,陛下的眼光真的太厉害了,今后有玄成帮着本国公,还有什么事情完成不了的,既然玄成都说话了,那就留下吧!来人,给魏大人准备些点心。”
魏征谢过,这才再次坐下,等着李渊他们说事情。
刘文静笑呵呵的道:“玄成兄,其实我们要说的事情,还和玄成兄的旧主有些关系的。”眼睛扫了一下李渊,见李渊点头,便又道:“不知玄成兄为何不在李向手下做事了呢?”
魏征知道躲不过这一问的,苦笑道:“一言难尽啊!文静有所不知,在下犯了大错,被李向扫地出门了。”
魏征的回答虽说没有出乎李渊和刘文静的意料,但也让他们有些惊讶。魏征犯错了,还是大错,以至于李向忍痛将他扫地出门!那这个错误就大的不得了了。
刘文静追问道:“玄成兄说笑了,以你的为人,怎么会犯下大错呢?”
魏征苦笑道:“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李渊心里倒是越来越觉得魏征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三番四次要找理由回避问题,就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去。又要张口问,刘文静却先问道:“难道是李向他容不下你?”
魏征仿佛一下被戳中了要害一般,诧异的看看刘文静,张张嘴,又闭上,皱着眉,摇着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表情落在两人眼中,刘文静都诧异了,难道真的被自己说中了?
不会啊!自己是接触过李向的,他可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看来魏征没有说实话,说不定这家伙还真的是李向派来的呢。李渊虽然不知道李向的为人,但他从李向这段时间办的事情就能明白,如果李向容不下人的话,他的手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将领和谋士了,魏征在说谎。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还是要寻根究底,哪知魏征突然道:“也罢,既然国公和文静都对在下有所怀疑,那在下也就不要脸面了,不过在下还是恳请两位,我说出来后,请两位不要再追问了,实在是丢人的紧啊!”
李渊马上点头道:“玄成放心,你说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魏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慢放下,这才缓缓道:“其实,也怪在下眼拙,一直没有看出来李向的意思,所以才弄出了误会,最终只能离开洛阳了。”
李渊两人没有接口,只是神色淡然的等着魏征继续往下说。
魏征知道,现在就看自己编故事的本事了。
“半年前,高士廉高老大人从岭南回来的事情,国公应该知晓吧?”魏征忽然说起了这件事情。
李渊当然知道了,他和高士廉当年还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呢,点头道:“知道,本来说要去见见老友的,哪知道一直没有时间啊!怎么,玄成的事情还是高大人有关吗?”
魏征点头道:“倒是也算有些关系吧。”
接着道:“高大人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江南朱粲造反势猛,控制了大片江南重镇,高大人差点儿就被朱粲的叛军俘获,幸得一支人马相救,这才脱离危险。这支人马不是官府的军队,是当地的一支山民。”
“山民?”刘文静突然插口道:“难道是苗兵?”
李渊马上知道刘文静想到什么了,看向魏征。魏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看看刘文静道:“文静难道也知道这件事情?”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