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刘洋还是有点儿紧张的。他跟着李向也算是经见过不少战争了,而且之前跟在张方洛身边时也参加了不少战斗,但要说和突厥骑兵打仗,这还是第一次。况且这次是跟在备受李向推崇的军神队伍中,还是有一些激动的。
李靖敏锐的发现刘洋的情绪变化,便低声道:“你没有杀过突厥人?”
刘洋愣了一下,随即脸红道:“是啊,往常打的都是些叛军和贼寇,这还是第一次和突厥人打仗。”
李靖拍拍他肩膀道:“没事,都一样,只不过他们的马匹比咱们中原的好罢了,只要将他们从马上打下来,他们也和贼寇一样的不堪一击。”见刘洋镇定下来了,李靖又说道:“待会儿跟在我身边,咱们好好杀个痛快。”
刘洋点点头,眼睛望向远方。
一炷香的时间后,明显大地颤抖了起来。远处尘土开始飞扬起来,有些落在草上边的麻雀扑棱棱展翅高飞。紧接着便看到黑压压的一道灰线从远处滚滚而来。
战马的嘶鸣声渐渐大了起来,之后便是隆隆的马蹄声遮掩了鸣叫。刘洋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惊呆了。
眼前就像是海潮一样,突然间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潮水一般,快速的涌了过来,那种气势铺天盖地,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靖低声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突厥人能够横行草原的仰仗,他们的骑兵真的很厉害。”
刘洋木木的点点头,想想李靖手下也就百十来人,怎么和这样的兵马抗衡。李靖好像看到他的心里一样,笑道:“你不用担心,打仗一方面靠实力,另一方面靠的是这里!”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不在理他,仔细的观察着疾奔而来的突厥人马。
刘洋偷眼瞅了一下埋伏在周围的那些李靖手下的兵将们,没有一人人露出害怕的神色,心里对李靖带兵的本事竖起了大拇指,想想估计也就都尉能和他相比吧。
突厥骑兵很快便冲了过来,刘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发现这些骑兵快要到他们埋伏的地方时,忽然听了下来,整齐划一的立在那里,再不前进一步了。他有些纳闷儿的看看李靖。李靖没时间和他说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边的突厥人。
这时后边的步兵也跟了上来,其中一个将领催马到了骑兵的面前,像是在大声的训斥。有个骑兵队长出来摊着两手指指地上,又解释了半天。刘洋听不清楚,只是看到那个将军用马鞭打了队长两下,最后挥手叫骑兵都下了马,牵着马往前走。
刘洋注意到这些马匹好像很不愿意往前一样,那些兵士费劲儿的拽着还是不情不愿的往后要退。
将军也发现了异常,挥手叫所有兵士都停在原地,蹲下身子才去看草丛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刘洋也在纳闷儿的时候,李靖却突然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不远处埋伏的一小队将士悄无声息的朝着突厥后面就包抄了过去。刘洋愣住了,这是什么打法?人家突厥有上千人,自己这边就百十来人,还要去包抄人家后路?这不是疯了?
他想和李靖说说,但看到李靖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想到李向说过李靖百战百胜的战绩,还是忍了忍没有开口。
几个呼吸间,那队包抄的将士已经到位,给这边送来了信号。李靖看看突厥人还在草丛里低头寻找着,后边的突厥步兵原地停留后,与前边的骑兵之间有很大一片空隙,嘴角微微上扬,一挥手,叫所有人都跟上,慢慢往突厥骑兵这里移动过来。
刘洋跟在李靖身边,开始佩服这个中年汉子了,虽然只有这么点儿人,但这样的勇气还真的是值得敬佩。
跟突厥前排骑兵隔着十几步的时候,李靖叫大家停下。刘洋才看到这里的草明显是被人修理过的,都只有马蹄那么高,不过与自己待的这里,之间还有一圈儿没有草的地带,估计是李靖叫人把草都除干净了。
李靖对着左右两边的两个副将点点头,随即便低声道:“行动!”
刚才刘洋见李靖手下这些人也就和新征的义勇军一样,顶多算是半成军的样子,谁知这边行动一开始,这些人便像吃了大力丸脱胎换骨一样,各个身手敏捷,脚下如飞,不知从哪里弄出了火把,急速朝着前边的突厥兵就冲了出脱手而飞,准确的落到了突厥的骑兵队伍中。
刘洋张大嘴看着,突厥兵士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懵了,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便惨叫声大起。前面许多兵士和马匹都被烧伤了。那个将军也愣了一下,赶紧叫人上马往回走。
刘洋心道这样怎么能烧死这些人马,只要掉头一跑就没事了。他看看李靖,渐渐有些轻视的意思。
就在他看李靖的时候,出现在突厥身后的那支队伍,同时也扔出了火把,将突厥步兵的后路也堵住了。整个草原上,漫天烟尘,火光中,骑兵往后撤,步兵往前冲,两下一碰面儿,突厥人被自己的队伍马匹撞死踩踏的不计其数。
那个将军已经失了方寸,骑在马上不停的大喊着,可惜无济于事,火势越来越旺,而且这时却起了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势,整个突厥队伍成了一片火海。
刘洋大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一直以为断后的那队兵士是去阻截逃出来的突厥人的,哪知道那边也会放火,而且根本不用自己人去收拾,突厥人自己就自相残杀起来了。这时他回头瞅了一眼李靖,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这个人。
火势还在往大了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