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我是很想神书安,却并不是太想见他:“什么事儿一定要直系亲属去啊?你也是我们家的亲属啊,你去帮我听行不行?”
“我能帮你的,我肯定帮你了。”丁子钰话里有话。“小乐,可还是有很多事儿需要你自己解决啊!”
我看看睡着的我妈。又看看英俊的丁子钰。一鼓作气从椅子上坐起来,我说:“行!我去就我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给你。”丁子钰把纸巾塞给到我手里,他开着我玩笑,“那歌是怎么唱的?再见不能红着脸?要不就红着眼的?”讨妖岁才。
“少来了,说说你还唱上了。”我皱眉将纸巾丢给他,“他是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我红着脸从他办公室出来,人家不以为他xìng_sāo_rǎo我啊?要是红着眼从他办公室出来,外人看到还以为闹医患矛盾了呢!”
丁子钰耸耸肩:“那又怎么样?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两个算是医患矛盾。你有心病啊,他没给你医好……留着吧!用纸巾擦鼻涕,总比用袖子擦的好。”
虽然丁子钰平时看起来挺照顾我的,但是到关键时刻,他开起我玩笑来绝不含糊。我计算了下时间,不忘嘱咐他:“那我过去了,我妈这里还麻烦你多看着点。她的葡萄糖要是注射完了。你就去叫护士换药。她要是饿了,你先让她等一等。我问问医生她能吃什么。我再……”
“行了,行了,知道了,快走吧!”丁子钰推着我出病房,“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拿你妈当我亲妈照看的。”
丁子钰的说法让我心里害怕,我对他呸了声:“会不会说话?你这个乌鸦嘴!”
眼睁睁看着丁子钰把病房门关上,我心情复杂的往神书安办公室走。这一路走的并不顺利,我不是手指抽筋就是胃部抽筋。等到了神书安的办公室门口,我是彻底的脑子抽筋了。砰砰砰的砸了两下门,我声音很大的问:“你好!我是病人家属!请问神书安医生在不在!”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我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了我的行为。叫门的声音太大,在走廊里回荡,听着都有些怪异。对门办公室的老大夫估计是以为闹医患矛盾了,推开门在门缝里看了看我。
不想给神书安惹麻烦。我赶忙面对门板补充说:“我妈妈手术的事儿,真是太谢谢你了啊!”
隔壁的老大夫并未离开,没有看到他以为的八卦让他很不满意。神书安打开门,我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神医生,你太神了,真是谢谢你。”
神书安看着我。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他说:“进来吧!”
我跟着神书安进去,对门的老大夫这才不甘心的关上门。我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神书安淡淡的说:“你妈妈昨天来的时候,第一个给她看诊的是对门的吴教授。吴教授很有经验的,他之前还去t大讲过课。”
“很有经验还看错了?”我不屑一顾的摇摇头。
神书安笑了。
“来,坐吧!”神书安的笑容很快隐去,他带我到办公桌前,“有一些相关文件,还是需要你来签字的。我们医院有规定,只要上到手术台上的,都要有直系亲属签字的同意书。虽然你妈妈的男朋友签过了,但他们两个毕竟没有结婚……既然你来了,就把同意书补上一份吧!不然等到你妈妈出院的时候,还是麻烦。”
“哦。”我拿起神书安桌上的钢笔,问他,“签在哪里?小陈后面吗?”
“对。”神书安纤长的手指给我指了下,“你签在这里就行了,在括号里写上你们的关系,母女。”
“好。”
神书安总共给了我五份文件,我没有细细看,全都按照他说的一笔一划签上了名字。一边签,我一边偷偷看手里的钢笔……这还是去年万圣节,我和神书安一起去买的。
跟一般讲求方便便利的年轻人不同,神书安有一种很老派的钢笔情结。英雄最老款的,墨绿色的笔身,银色的笔帽。黑色的鸵鸟炭的班主任。
眼前的神书安,眼前的旧钢笔,井井有条的办公室,陈老送的手术刀放在书柜。这一切让我陌生又亲切,我名字写的很慢很慢。只是五份文件,我却仿佛签了能有五分钟那么久。而坐在我对面的神书安并未催促我,时间似乎都静止不动了。
可我再怎么拖延,名字终究还是要写完的。我仔细的将钢笔帽盖上,工工整整的将文件归置好:“我写完了,你检查一下吧!”
“嗯。”
神书安从我手里接过文件,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拿出印章在我的名字上盖了个戳儿,他说:“好了,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我以为神书安是有什么心里话想对我说,所以才把我叫到办公室来的。毕竟我们一年多没见了,例行问候也该有吧?可他倒好,完全是公事公办。没有多说一句废话,我签完字就要送我走了。
坐在椅子上没有动,我被强烈的落差感深深刺痛了。神书安将文件塞到抽屉里,见我没动地方,他问:“还有别的事儿吗?”
“啊?”怕被神书安看穿,我东拉西扯的说,“啊,对,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就是我妈妈她不是阑尾畸形吗?那她有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她今天早上睡觉的时候有排气,是不是可以吃东西了?”
神书安抽出本子拿起钢笔,他耐心的讲道:“注意事项是有些,我给你写下来。不然事情一多,我怕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