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是罗珊,那霍子谦如何去面对这个残忍的真相?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想杀死他,简直难以直视。
“不管是不是,做过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眸光格外锐利。
一道银色的光芒从窗户外闪过,映照在他的脸上,下一秒,他微微怔了下,起身拔腿就朝外面跑去。
江夏一愣,旋即反应被一个炸雷反应过来,立刻起床也跟着朝楼上跑去。
电梯正在运行,显然是他在上去,江夏干脆就沿着楼梯一路往上,在她跑到顶楼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那熟悉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啊啊----”
跑到门口,果然看到薄暮景紧紧的抱着薄暮秋,那个乖巧甜美如童话中的公主的女孩子,则疯狂无比。
尖叫着挣扎,挣扎不脱,干脆一低头,咬上了他的手臂。
江夏看着触目心惊,他却一抬头,“把窗帘拉上,顶灯打开!”
回过神来,连忙跑到窗口把窗帘拉上,外面雷声隆隆,闪电的光芒被厚重的窗帘遮住,顷刻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
顶灯打开的时候,雷声已经停止了,大雨浇在屋檐,水流重击,在这样的声音下,薄暮秋却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她似乎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光,松开口,软软的滑落。
薄暮景抱着她,手臂上有着深深的牙印和血痕。
“她没事了吗?”江夏小声的问道。
看了她一眼,他动作轻敏的将薄暮秋放在了床上,把贴在脸颊上的发丝轻轻的拨开。
她的脸颊透明的近乎一张白纸,看上去苍白柔弱。
躺在床上的她,安静得像一个娃娃,谁能想到上一刻,她还在拼命的发疯。
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了眨,终于有了一丝灵动的光芒,看向薄暮景,却也只是那么一瞬,又黯淡下去,缓缓的,闭上了。
累极了的她,陷入了沉睡之中,江夏依旧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带她到楼下?”
薄暮景摆了摆手,“她死活不肯下楼的,今晚应该没事了,让她睡吧!”
顶灯也不关,轻轻的带上房门。
下了楼,看到他胳膊上的伤,江夏说,“有没有药棉?”
“不要紧。”淡淡的看了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理会他,按照上次的记忆,居然让她翻出了医药箱,然后拎到他的面前,用镊子夹着药棉消了消毒,然后盖上纱布。
不由得失笑,薄暮景说,“没那么夸张。”
“夏天,不处理好会发炎的。”睨了他一眼,她低下头,认真的给他包扎着。
索性由得她去,往后靠了靠,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
跟小时候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一样,又不一样。
轮廓更加分明了,多了几分倔强,脸色红的醉人,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赤着的脚上,瞬间紧皱了眉头。
江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形一轻,整个人被他抱起,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她慌乱的说,还没来得及说出放我下来,就被他在翘臀上拍了一巴掌,“不知道自己在发烧,怎么鞋子都不穿!”
他心疼,怜惜,摸着她滚烫的身子,恨不得揉进骨子里。
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了穿鞋,就这样赤脚跑上了顶楼,光着的脚丫子现在悬空翘着,脚底冰凉。
打横将她抱起,重新走回房间放下,替她严严的盖上被子,“真该好好的打你一顿,不过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
温柔而霸道的语气,让她的心骤然失跳。
“秋秋之所以犯病,是不是跟打雷闪电有关?”她主动拉住他的手腕,问道。
正要起身的薄暮景愣了下,重新坐定,点头。
“你父母……遇害的那个晚上,也是打雷闪电?”
沉默,点头。
“所以这就成了她的一个病根,每逢这样的日子,就会发作?”
这一次,他没有再点头,而是轻叹一声,“睡吧!”
江夏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腕不松,“当年害你们薄家的,是不是就是霍家?”
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侧脸,虽然她从不问起,也没有去查过,但是直觉告诉她,绝对跟霍家脱不了关系。
不然的话,他不会针对的目标一直都是霍家,就算收购江氏的股份,也不过是个迷惑人耳目的幌子。
但她又不是十分的确定,觉得这是他心底的伤疤,隐忍着没有问过,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垂目,看向她紧抓着自己的手,轻叹一声,“小江儿,你这样抓着男人不放,很容易惹火烧身的。”
江夏脸上蹭的一红,感觉自己更烫了。
但她依旧固执的抓着不放,“是不是?”
幽幽的叹息,他复又坐了下来,“小江儿,我说过,我的仇,我来报,跟你没有关系。”
温凉的手指细细的从她的面颊抚过,轻轻捧起,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面颊上。
“阿景……”呢喃着他的名字,她闭着眼睛,“跟江家有关吗?”
他顿了顿,稍稍离开寸许,看着她的脸。
眼睛依旧紧闭着,她的睫毛轻颤,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与你无关。”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唇畔,蜻蜓点水一般。
触碰,离开。
张开眼睛,却见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木系央号。
“景……”
江夏唤道,“报警吧!”
逸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