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古怪的衣服,一时,竟然愁肠百结,原来,她也做了自己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终究也是做了自己的。
就算是因为父皇,毕竟也是做了!
一针一线,第一次体会到,一个女人为自己做衣服——不管愿不愿意,她为自己做过饭,做过衣服!
还是忍不住好奇,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将这身衣服换上去。
营帐里没有镜子,他令人打来一大盆清水。
比镜子更加光滑,清楚地照射出来。
镜子里的人,让他自己吓了一跳。灰色的衬衣,很简便的裤子,都是真丝的质地,虽然以前也这么穿,但是,都是长衫,远远没有这么凉爽。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蓝玉致的装扮,也学她的样子,将衬衣的下摆塞在裤子里。清水里的人,看起来更加奇怪。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闷闷地转身躺在床上。
月亮走,我也走。
蓝玉致停下来,看头顶的月亮,始终不离不弃地跟在身后。
前面就是主帅的营帐了。
她握着一大叠的银票,缓缓地,塞进自己的怀里。
然后,听得葡勒的声音,那么温和:“玉致……”
她慢慢地走过去,脸上已经带了笑容:“先生,你在等我么?”
“嗯,太晚了,该休息了。你看看你的营帐,喜欢不?”
她随意看一眼隔壁的房间。
“这里,可没有信都的舒适。”
“先生,我知道啦。这是打仗,又不是度假。这里已经很好了。”
她走进去,说话的时候,眼睛怎么也不肯看着葡勒的眼睛。
“呀,太晚了,我也好困,先生,我先去睡了。”
葡勒拉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玉致,你不开心?”
她摇头,嘻嘻哈哈的:“哪有?先生,我只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