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宣英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于僻静处,跟父亲道别。
葡勒殷殷地叮嘱:“宣英,这一次是刘氏的中山王亲率大军前来。也是我们和他们的第一次大决战。你一定要沉住气,只许胜,不许败。”
“父王请放心,儿臣从无败绩!”
他神色傲然,蓝玉致忽然想起他曾经说的那么一句不吉利的话,心里一紧,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胆颤。
“父王,儿臣也有话要说。”
“宣英,你要说什么?”
石宣英的嘴角含了笑意,声音却是冰冷的:“父皇,你可以宠幸这个女人,给她一切荣华富贵。但是,你不能娶她,不能给她任何名分!”
蓝玉致只觉得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这个男人,他就是这样。他凭什么呢?
葡勒没有做声。
石宣英的笑声还是冰冷刺骨的:“这个女人,她根本不配做任何人的王后!儿臣,也不可能认她这样的女人为嫡母!”
仿佛有人狠狠地打自己的耳光。
说不愤恨是假的。
甚至某一刻,蓝玉致想大声地喊,恶毒地诅咒:“石宣英,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死在刘氏的手里?”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只咬着唇,嘴唇煞白。
“这个女人,先和张斌yín_luàn,然后和明道私奔……父王,纵然你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儿臣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这是整个家族的耻辱!整个国家的耻辱!儿臣话已到此,告退,父王保重。”
一扬马鞭,就奔了起来。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已经消失在外。
如此地绝情,比刀剑的杀伤力更强。
男人,真要报复起来,果真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卑鄙,如此的不留余地。
蓝玉致浑身冰凉,觉得这冬日的太阳,也没法将自己的身子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