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致独自回到冷宫.
这一次,没有隐藏,而是大摇大摆地从主道上经过。一路上,都无人盘问,葡勒,在这一点上,向来是放得很开的,一点不曾限制。
无形中,却觉得一双双的眼睛,那么压抑。
推开暗红色的门,如沉寂了很久的鲜血。
但觉得周围来来去去,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如一只圈养久了的金丝鸟,迷失了方向,只能自动飞回来。
她习惯性地去看桌上的匣子。
金叶子一天天地减少,经过这些日子肆无忌惮的挥霍,已经快见底了。
再也没有补充。
只剩下三五片,可怜巴巴的躺在里面。
她想起,自己前几天,还大肆狂赌,跟那些设局的小贩,明明知道是三五个人联手出老千,她也无所谓,只是拼命地买大小。
赌的不是娱乐,而是自己的人生。
她想,这个年代幸好没有鸦片烟,不然,自己岂不是要吸毒?
为何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她狠狠地,一脚将空空如也的匣子踢开。
金叶子倒在地上,她又捡起来,揣在怀里。
慕容明道可以振臂一呼,重新开始,并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自己呢?自己为何要一直如此?
心里第一次开始了困惑——自己要的,便是一辈子这样混吃混喝,在锦衣玉食中等待死亡降临?
傍晚,她不再去上林寺。
站在小轩窗边,用手指甲刮下一块朱红的木漆,然后,看到老远处的花园处,一队女人莺歌燕舞地走来。
正是祖茔等人,兴高采烈,荣华富贵,去看盛开的栀子花和黄桷兰。侍女们摘下来,讨好地,别在她们的衣襟上,头发上,芬芳四溢。
她们安于这样的生活,自己呢?自己的青春,就在这古代的冷宫里,随着一个老男人不可捉摸的喜怒哀乐,悄然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