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的酒,所以蓝玉致也颇为喝得,味道比现代的啤酒也浓不了多少。
葡勒坐在椅子上,靠着靠背,闭目养神,仿佛不知道她走进来。
他穿一身黑貂的大氅,此时已经脱掉,里面的紧身胡服,宽肩窄腰,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身材,因为长期的军旅生涯,一直保持得很好。
他从来不是一个纵欲无度,不知节制的人。
蓝玉致自己倒了一盏酒,滚烫地喝下去。
脸一下就红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发烫的感觉。
然后,对面的葡勒缓缓坐起来,若无其事的:“玉致,我觉得有点困了,先回去休息一下。人老了,就是这样。”
蓝玉致没有回答。
他也没看她,踱步,往外走。
“先生!”
他没有转身:“玉致,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先生,你如果要休息,旁边就是床榻。”
那是她的床榻,真正的黄铜,四根大柱子,悬挂着淡雅的蚊帐,她每每躺在上面,觉得自己很像一个皇后。
现在,却觉得不像皇后了——而是憋屈,如一个见不得人的暗娼。
他没有停留,脚步几乎到了门口。
她冲上去,从背后拉住他的手,手是滚烫的,刚才醪糟的热气,将她的手心烫得鲜红,连开口,嘴里都是那种浓郁的气味。
面对面的男人,比自己高出半截,手那么孔武有力,面容也那么孔武有力——甚至带了一丝残忍和冷酷之色。
他动辄说老了——有这样子的老人么?
当他手背上的青筋冒出来的时候,骨节交错——仿佛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样子。
他说自己老了!
“先生,你既然如此,何必还找我回来?如此折腾,你认为有意思么?”
他面对着她的眼睛,然后,又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