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汝峥一听这话,急忙打起精神来应付。
虽然不觉得李氏会怎么为难自己,但是也不能不好生应付着。
“娘您说,我听着呢。”
李氏语气平缓道:“超超前两天跟我们说,想出去做生意,你是怎么个看法?”
夏汝峥知道这应该是试探来了。说起来,其实当爹妈都不知道文智超到底有多少东西,以前文智超不好多下手多试探,如今娶了媳妇,就像是有了缺口一般了。
夏汝峥道:“这个事儿智超跟我商量过,我听他说的好,也就没什么意见,您的儿子您知道,主意大得很,如果没什么充足的理由,我也不敢随便反驳的。”
私底下文智超如何听夏汝峥的话,是小夫妻的事情,但是表现出来的,还是媳妇听丈夫的话比较好,不仅婆婆心里舒坦,名声也会好点儿。
李氏知道也是如此,爹妈都管不了这个儿子下地,更何况是儿媳妇。儿子待她不同,再好也不可能超过父母了。
于是李氏转变了问法,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夏汝峥做出新媳妇的局促样儿来,道:“我还不是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智超跟我说的挺好的,说如今政策在变,抓紧机会还能混得不错,我也问过我爹,我爹只说听智超的就好,让我做啥就做啥,我也就这么着了。”
李氏看儿媳妇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儿媳妇柔顺是好事,谁不喜欢听话的媳妇?那样家里也省得吵架。只是这个时候太柔顺了,显得有些滑不留手的,李氏难免有些气闷。
“难道你就不想劝劝超超?在外头可不比在家里。”李氏试探着问。
夏汝峥道:“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智超,自然是他吃苦我就跟着吃苦,他享福我也跟着享福就是了。我爹说了,夫妻两个人,最重要的是同心同气,把劲儿往一处使,日子才过的好,要是一个人一个主意,就像是两头牛拉犁,哪里还能犁的好田?”
夏家二女泼辣,大女却文静柔顺一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夏汝峥做一个唯命是从的小媳妇样,是不会错的。
李氏当然懂得这个道理,而且一直盼着儿女夫妻们都这样,只是这一对也太同心同气了。
见夏汝峥这里都没法说,李氏就说:“好了,我也问明白了,你去忙吧!”
夏汝峥站起身道:“那娘有事就叫我。”
李氏看着夏汝峥窈窕的背影,心里感觉怪怪的,儿子夫妻同心当然好,只是娶了媳妇,没想到更加水泼不进了。
文智超知道后,忙问媳妇儿:“娘没有为难你吧?”
别人对爹娘的感觉或许是温情的,温暖的,可是对于文智超来说,却不是如此。对于爹娘的感情,他比一般人复杂多了。别人是在爹娘与媳妇之间选择爹娘,他会选择媳妇。
夏汝峥笑着说:“怎么会?娘只是问问做生意的事情。再说了,娘为难一下又不会掉肉,我应付得来的,你放心。”
文智超比夏汝峥更了解自己的爹娘,爹娘做的一些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不管他们答应不答应,咱们自己还是要出去的,咱们这些天悄悄地将东西收拾了,重要的东西就送到岳父家里存着,待事情安排好了,咱们就去广州。”
夏汝峥想了想就明白,为何要把东西寄存到自己家里了。
文家二老对文智超的疼爱绝对比不上别的儿女,跟何况这么一大家子,哪里都要用钱,夏汝峥嫁妆多,这些事明面上的,可是文智超暗地里还有不少东西,如果被文家二老发现了,迟早要被明拿按摸地弄去,分给别的儿女了。这是文智超不愿意的。
夏汝峥对于文家二老跟文智超的关系有了更深一点的了解了。
文智超在后山上还藏了一只箱子,平时干活出门,就经常带一点东西放进去,都是重要的东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要带夏汝峥回家看看岳父。
夏汝峥比别的媳妇有更多的回娘家的自由,也是嫁给文智超的福利了。
文智超驾了牛车,在后山搬了箱子,拖着一路往夏春富家里去了。
文智超跟夏春富说了缘由,夏春富理解,自然说会给女儿女婿看好这些东西。
当下又拉着女婿立了字据。亲兄弟明算账,关系虽然好着,该有的程序一样都不能少。
办好了这个事儿,夏春富又跟女婿喝了起来,说起了要去外打拼的事情:“在外头要找人帮忙都不会这么便利,你们要吃的苦啊!”
要出去练翅的鸟儿,哪有不会遇到风雨的,夏春富知道,但是不代表会放心。
文智超道:“爹你放心,到了外头,我自然还要为峥峥遮风挡雨的。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峥峥过好日子就是了。”
夏春富是有人脉的,见识也不少,指点了女婿一番,文智超虚心受教,又得了岳父介绍的人的联系方式,心里更是对岳父敬佩加敬爱。尽管是岳父,却比自己的亲生父母帮助还大,对自己更好。
收拾好东西,又把该请的人请了一回。这些人有挽留劝告的,有真诚祝福的,夏汝峥跟着文智超跟这些人大了一圈交道,对每个人的性格有了一点印象。能够让文智超主动告别的,都是文智超的朋友,夏汝峥作为文智超的媳妇,心里必须有一份谱,以后谁家生了娃娃谁家父母做寿之类的,都是要人情往来的。
如此忙了几天,夫妻两个就准备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