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煤头道:“是啦,我先出去瞧瞧情况!”转身慢慢悠悠地出门。
雍和道:“你起身试一试,看有没有力气走路。要是不成,我背着你走。”
李宁红着脸道:“没什么,我应该还能走的。”勉强站起身来,双腿虚软,两只脚如同踏在软塌塌的棉花上一般,浑不着力。忽的眼前一黑,眩晕袭来,几乎就要晕倒。
雍和摇头道:“不成,我还是背着你走吧!”拉起李宁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李宁羞道:“你……你……”转念一想,现在情况确实紧急,他们三人要逃出守卫森严的知府衙门,谈何容易,不必在这女儿家的小心肠间纠结,道:“你穿上你的衣服,外面很冷。”
雍和道:“我不冷,这衣服还是你披着吧!”手上用力,将她身子背在身后。
老煤头回来,道:“外面一对巡逻刚刚过去,咱们趁现在就走。”拍了一拍身上的两柄倭刀,对雍和道:“您老人家的兵器,我也给您取回来了!”见雍和正背着李宁,不便交还,是以仍旧挂在自己身上。
三人出得门来,外面一片漆黑,府衙后院只有墙头插着的几把火把照明。
天上星河璀璨,一钩新月当空。
老煤头看了看高约一丈的墙头,深吸了一口气,嘿的一声,跳上墙头,走到后门门檐边,蹲下来,解下腰间一根脏兮兮油腻腻的长腰带,垂下来,道:“拉住这根腰带,我缒你们上来。”
雍和看着那根不住晃动的腰带,心里颇是犹豫,想:“你走两步路都要倒,那什么力气拽我俩上去?我用劲儿一拉,还不得把你也拉下来了吗?”
忽听人语传来,一人道:“那左梦庚是什么东西?咱们老爷居然那么恭谨。”另一人道:“哎,人家有个好爹爹,你有么?他妈的,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有两人从一条小巷中走进后院,一人手中举着灯笼,灯笼上印着“福州府衙”四字,灯光下隐隐约约皂衣跨刀,是个捕快模样。另一人垂头丧气,穿一件玄色衣服,黑色裤子,似乎是一名家丁。
院中十分黑暗,那捕快和家丁只顾着看脚下的路,一时间还未发觉雍和三人。
雍和心中大急,身子往暗处缩去,忽觉腰间一紧,如同给一条大蟒蛇缠住一般,身子往上急飞,瞬息已在檐头,老煤头笑眯眯地收回腰带,绑在自己腰间,又将自己那柄形同拨火棍的铁剑和雍和的两柄倭刀插在腰带之中。
雍和惊魂未定,低声道:“是你把我们拉上来的?”老煤头伸出一根肮脏干枯的手指,竖在唇上,示意雍和不可说话。雍和回头去看李宁,却见她双目紧闭,又晕了过去。忙把她的双手紧紧握住,生怕她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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