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怒道:“这老头朝我鞋子上吐痰,好臭!好臭!”果然左脚黑靴之上沾了一口晶莹剔透的浓痰,黏黏糊糊,甚是恶心。
魏夫子朝那老者瞥了一眼,道:“出门在外,总有摩擦,公子忍忍就好,这人年纪又老,又喝醉了,不要与他讲理,咱们走吧?”
洪公子道:“那怎么行?我要他想我赔礼道歉。”
那老头嘻嘻笑着,道:“小公子,我向你道歉,老人家痰多,不小心吐在你的鞋子上,多有得罪,我给你擦了吧?”俯身伸手,要为他擦去痰迹。
洪公子皱眉道:“你道了歉就好,也不用你擦。”右足往后一缩,忽然哎呦一声,怒骂:“你这臭老头儿,干什么了?”
只见那老者左手伸出,勾住洪公子右足足跟,右手伸出,要为他抹去靴面儿上的痰迹。
魏夫子微一皱眉,喝道:“老公公,不用这么客气!”左足轻轻踢出,踢向那老者左手。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是老头我不对,给公子擦鞋理所应当!”右手轻轻一拂,魏夫子踢出的一脚居然弹了回去,打个趔趄,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原来这醉老头居然身怀高明武功!呼延虎都一直站在洪公子身后,瞧见这情况,怒喝道:“老先生,我家公子不用你擦鞋啦。”探前一步,身子伏低,左臂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直抓那老者右手。
那老者哈哈笑道:“老头儿为这位公子擦个鞋,居然这么难么?”右手食中二指斜而向上疾点,戳中呼延虎都掌心。
呼延虎都一声低吼,缩回右手,连连甩手,骂道:“哎呦,臭老头!”便要发足踢出。
“呼延,不可无礼!”张恨雪身子飘出,挡在那老头身前。
呼延虎都收回脚来,退开一步,张恨雪缓缓转身,恭声道:“康易成康老师,您老儿好。”
那老者伸手抹去痰迹,顺势在地上一抹,抬头笑道:“这不是北京的张法司么?你好。”缓缓站起身来。
雍和微微吃了一惊,暗想:“原来这脏兮兮的老头就是山西辅司,康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