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寒续道:“万历四十五年,当时还自称为金国的女真满国领主努尔哈赤发布所谓的七大恨,对我大明宣战,带兵攻打辽东,占了我抚顺,清河。尤其是清河堡一役,金军破城之后,城内军士百姓五万人惨遭屠杀。攻下了会安堡回兵途中,杀我汉人俘虏三百多名。万历四十六年,萨尔浒一战,我军大败,满人就亮出了金国的牌子,铸‘天命金国汗印’,自称为大汗,不再用朝廷派发的‘建州左卫之印’,胆大痴妄,称呼我大明为‘南朝’,说什么‘王基开,帝业定’,真是狼子野心,逆心昭彰。”
雍和心里暗自盘算,万历四十五年,也就是西元的一千六百一十九年,努尔哈赤的金国对明用兵,直到崇祯十七年清国的摄政王多尔衮率清兵入关,占领北京,满清之患,前后历时二十六年。
仅仅几个月之后,明朝就会败亡在李闯手中,不用一年,清军就会占领小半个中国,到了这会子的紧要关头,曾秋雨,王朝寒等人还是把清国当成蛮夷看待,觉得轻而易举便可以剿灭其族,宁靖辽边。
张明远道:“哎呦,现在大明内忧外患,实在让人担忧。放着满清骚扰辽东不说,那李闯王不过是乡下的泥腿子乡巴佬一个,竟然也学着古代豪杰,扯拉旗帜,起兵造反,如今竟然自己建立伪朝,当起皇帝来了。真是惹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忽听一人道:“ 闯王顺应天势,荣登大典,建立新朝,原本是天下百姓的大福祉,又怎么能说是人心不古,世道崩坏?古往今来,多少开国皇帝改朝换代,那么也是人心不古,世道崩坏吗?太祖皇帝一介流氓闲汉的出身,终于赶走了蒙古鞑子,自己做了龙庭,也是人心不古,世道崩坏么?”
那人一面说,一面跨进大厅,却是楚光明。他另换了素衣,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呼吸沉重。张明远听他这么说,所说确实在理,一时间哑口无言。待看到他虽然气息奄奄,但相貌威武豪壮,满脸短须,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闪烁着神采,心里生出亲近之意。
李贞卿见他进来,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站起身来相迎,拱了拱手,道:“楚兄弟。”向众人道:“这位是北宗的一位弟兄,姓楚,大号叫做光明。”众人心里微微诧异,均想:“李贵司怎么和北宗的人来往。”碍于两宗渊源,仍是站起行礼。
楚光明甚是倨傲,也不回礼,坐到了雍和下首。坐下之后,向着雍和微微点了点头,挤出一点笑意。
南宗众人见他如此无礼,也好生无趣,当着李贞卿的面不好发作,讪讪坐下。
楚光明咳嗽了两声,端起身边桌子上的一只青鲤跳跃的盖碗喝茶。他为人粗豪,揭开盖子,仰脖子一口喝尽碗中清茶,放下盖碗时,那盖碗里桌面还有两三寸,就松开了手,盖碗落在桌上,哐当哐当声响。众人心里有气,强自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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