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说着,便扭脸儿看向皇上大声回禀说道:“皇上,臣从来没有认过他们,当年滴血认亲之后,虽然逼不得已认下了,却从未碰过这个贱人一下,请皇上明断,为忠义侯府鸣冤。”
他说着,便满是悲痛得跪倒在地。
唐老夫人见了,也忙忙地跟着他一起跪下了。
几十年了,这个包袱一直压着他们,老忠义侯夫妇走了,他们依然背负着这个包袱。
而今,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了,他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往日受到的屈辱再也不复返了。
可是,这几十年他们太苦了。
他们被人蒙蔽、被人欺骗地团团转,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在这件事儿中,先皇不也被人蒙蔽、被人欺骗了么?
忠义侯想到此处,不由偷眼儿看了座上的皇上一眼儿。
这一看,他心里狂涌的火气顿时顺了不少。
你道如何?
那皇上端坐在位子上,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柳姨奶奶和唐兴贵。
先皇他们都敢骗,竟然还骗了几十年。
先皇待他们柳家不薄,却没想到他们家竟然是西凉国派进来的奸细,好毒的计策啊。
先把安北侯一家灭了,拖下今日的忠宁侯府,再集中精力对付忠义侯府。
本朝有几个顶梁之主不假,可搁不住这么折腾啊。
若是让衷心与皇家的人都冷了心,皇家就真得成了孤家寡人了,还有谁肯为朝廷真心出力。
到时候,可就要国破家亡了,他这个皇帝只怕也无存身之地了。
此时,皇上感觉当初直接把柳家满门抄斩了,还是太便宜他们了,幸亏当日先皇临走的时候清醒过来,瞅着自己含泪再三叮嘱说安北侯死得不明不白,让自己务必彻查。
他柳家权倾朝野,自己不得不小心应付、谨慎周旋,秘密派师弟唐名扬去深查当年之事。
而今,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柳家已经满门抄斩了,不是还有这个柳氏么?
他们一家人为祸大雍国,如何能轻饶得了呢?
如今,柳家在朝野中的权势虽然已经基本拔除,暗处还有没有尚且不知,便冲这个柳氏和唐兴贵问起吧。
对了,这个人不能再跟着忠义侯的姓氏了,管他是什么兴贵呢?他们骗了先皇和大殿上的众位大臣,理当死罪,且看他们表现吧。
皇上想到此处,平稳了一下愤怒的心绪,看着忠义侯沉声说道:“当日先皇被蒙蔽,殿中的众位大臣也被蒙蔽,而今朕要为忠义侯彻底平反,唐……不对,这个什么兴贵根本不是忠义侯的骨肉却硬要冒充忠义侯的骨肉,最可恶的是那个柳氏,竟然昧着良心指认他是忠义侯的儿子,如今朝中大臣都已见了,是真是假事实会说话,今日朕在这里给忠义侯平反,当日是先皇冤枉爱卿了,朕在这里给爱卿赔礼。”
他说着,便站起身,对着忠义侯便跪拜下去。
忠宁侯和一众大臣见了,如何敢让他跪下啊。
忠义侯更是唬得忙忙地跪爬了过来,拦阻地说道:“皇上身体贵重,万万不可啊?”
他说着,便感动地落下泪来。
忠宁侯和众大臣也都忙忙地在一旁儿劝着。
皇上却看着忠义侯和众大臣高声说道:“从国fǎ_lùn,先皇有错,而今由朕这个儿子替先皇给爱卿赔罪,本是理当应该的,因为国法如天;若是从家里来论,忠义侯乃是朕的师弟的祖父,便也是朕的祖父,所以,先皇犯错,理应有朕来赔罪。”
他说着,便瞪向要来拦阻的众位大臣说道:“你们莫要拦朕,待朕替先皇赔了罪之后,还有话说。”
众大臣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怔在了当场。
忠义侯听了,感动的眼中的泪花都忍不住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皇上,有你这就话就够了,您可千万别这样,折煞老臣了。”
他说着,见皇上果真跪了下来,想要搀皇上起来,却又不敢,遂唯有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皇上磕头,口中接连说着折煞老臣了。
唐老夫人见了,也唬了一大跳,跟着忠义侯跪在地上忙忙地给皇上磕头。
众位大臣看得眼睛都直了,也都忙忙地跟着皇上跪了下来。
此时,大多数的大臣心是暖的,世上的皇上,哪里有给大臣这样赔罪的啊,如今体贴臣下的皇上,他们乐意追随。
有那冷眼旁观的大臣见了,心里暗暗地嘀咕着。
皇上见忠义侯不停地磕头,敢忙拉了他的胳膊一起站起来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忠义侯,你本朝的功臣,含冤近四十载,依然衷心不改,朕不过给你赔罪,又如何不成呢?世人都说皇上乃是天子,孰不知有你们这些儿老臣帮衬着,朕才能为民谋利啊。”
他说着,便忙忙地对着两边儿跪着的众位大臣不停地拖了拖手说道:“你们都起来,日后咱们一起为大雍国的民众谋利。”
众大臣感动地站起身,齐声应和。
皇上这才又坐回龙座上,看着众位大臣说道:“咱们先把这件事给了了,再议论朝事儿。”
他说着,便看向身旁儿的贴身太监陈明吩咐说道:“把他们两人拉下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问清楚。”
陈明见了,立马应了一声,随后便低头吩咐小太监要把柳氏和唐兴贵给压下去。
唐兴贵骇怕地不由惊看着柳氏疑惑问道:“娘,你告诉我,我爹爹到底是谁?啊~”
他说着,便满是怨恨地瞪着柳氏,恨不得此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