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信宝登时便来了兴致,看着唐名扬径自笑着低声说道:“表哥,你说得话真深奥,不就是路么?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那你说说,这京中大道,有什么是信宝看不见、听不到的?”
唐名扬静默了一会儿,才低语着说道:“信宝,且边走边看吧。”
单雅听他的口气,倒好象经历过很多波折的老头子的语气一般,心里暗自感到好笑。
今天,单雅本来以为唐名扬带着自己出来不过是个托词,此刻听了两人的对话,倒生出了些许的兴致,遂便挑开窗帘,朝外径自看了起来。
京中大道上车来车往,人流此刻虽然不是很多,却也不少,但有一点儿倒是相同的。
那便是无论是马车还是行人,都来去匆匆,异常的迅速。
单雅见了,暗自纳罕,心里话,难道平日里的京城人都是这般行路的?
她想着,便脱口问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唐名扬淡淡地说道:“只有这一条路上的行人是这般的。”
马信宝看得也感到奇怪。
他不由疑惑地来到马车旁儿,透过窗口看着车厢里的唐名扬径自问道:“表哥,这条街上的行人为何行色匆匆啊?怎的感到这么怪呢?”
唐名扬透过门帘朝前方看了看,随后,他便看着马信宝解释说道:“走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马信宝闻言,当即便仔细地打量起来。
单雅闻言,心里也跟着好奇起来,不由也专注地观察起京中大道来。
一路上,马车径自匀速朝前走着。
忽然,单雅的眼睛落在了一座府邸上。
那座府邸上没有匾额,不知道是谁家的。
让单雅感觉奇怪的是,路人走到那里,都很自觉地躲避开来,宁愿多绕点儿路,也不从它的门前过。
单雅看得心里暗自奇怪,从外观上看。
这座府邸虽然有些儿破旧,可依然不难看出,曾经的富丽堂皇。
府邸占地极大,可以想见,往日它曾有过怎样的辉煌。
如今空落落的府邸,已经落满了尘埃,显得破旧而难看,却又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马信宝见了,径自看着唐名扬疑惑地猜测说道:“行人匆匆,应该是与这座府邸有关吧?”
唐名扬闻言,看着那座府邸慢慢地点了点头。
马信宝不由奇道:“表哥,这座府邸看上去以前很辉煌,怎的如今竟凋落了?”
唐名扬听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
马信宝见了,当即便看着唐名扬抱怨地说道:“表哥,信宝来到这里,曾想跟人打听的,可是却被府里跟着出来的跟随硬拦着了,他不让信宝问啊,还再三说,这个可是千万不能问人的,若是问了,只怕会被连累降罪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它不能随便议论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留着呢?”
唐名扬闻言,径自看着那座府邸没有言语。
直到过去了,他才淡淡地说道:“确实是不能打问的,且等着吧,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的。”
马信宝听了,不由狐疑地看着窗口的唐名扬低声问道:“难道表哥就不能跟表弟说说么?”
唐名扬看着马信宝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径自摇了摇头。
马信宝见了,不由急道:“那你带着信宝从这里过干嘛?如今问题出来了,又不告诉人家,不是让人干着急么?”
唐名扬听了,淡淡地扫了马信宝一眼儿,径自低声说道:“我自己想看,可不是专门带你来看的。”
马信宝想要出口的话,竟然一下子被他堵在了口中。
单雅听了,心里却更加好奇起来,暗自嘀咕着,这座府邸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京城人对此都讳莫如深呢?
单雅想到这里,瞥了唐名扬一眼儿,见那座府邸虽然已经过去了,唐名扬的眼神却仍看向那里。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唐名扬低不可闻地自语着说道:“那是以前在京城的安北侯府。”
单雅闻言,整个人登时便惊住了。
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安北侯府、安北侯府,这不就是自己的家么?
单雅冲动地想立马把头探出马车窗口,好好地再看一眼儿,看一眼儿那座破旧的府邸。
可是,她的心里却深深地知道,自己不能妄动,务必要谨慎。
单雅想着,便闭上了眼睛,把涌到眼眶的潮湿硬是遮掩了下去。
待到她平静下来,心里不由暗自奇怪。
方才唐名扬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用话试探自己呢?
单雅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睁开眼儿,瞟了唐名扬一眼儿,见他径自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遂便也镇定自若的闭了眼儿,心里话,不管他有何目的,都别想从自己的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马车疾驰起来,走了约一刻钟后,忽然停了下来。
马信宝平日里大嗓门惯了,瞅着马车便忙忙地说道:“表哥,下车吧,咱们到了。”
他说着,便伸手要来挑车帘,却被唐名扬拍了一巴掌说道:“管好你自己,我有手,自己来。”
他说着,便径自探出身来,跳下了马车。
随后,他便转回身去,伸手给单雅打着车帘说道:“带上帷帽,下车吧。”
他说着,便伸手指了指挂在车旁儿的帷帽。
单雅上车的时候,就瞧见他拿在手里了,还以为是他自己用的,没想到他竟是给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