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不敢自作主张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端了一盆水进来,边帮着田月婵洗脸,边好言好语劝慰她。
可如今,她没那么大的胆子了。
她想到田月婵的拧性子,只好作罢。
田月婵见雪碧走了进来,倒没有留意她的心思,直接低声吩咐说道:“你亲自打水来,服侍我洗漱。”
雪碧闻言,敢忙应了一声,退下去打水去了。
此时的田月婵,心好似在被油煎炸一般。
唐老夫人的态度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一抹儿淡淡的疏离,她可是深有感触。
她在心里低喃着,自己过于心急了,等躲过这一次,日后再慢慢图之吧。
她想着,便立马打算起眼前的事儿来。
唉,真倒霉,看来自己要继续装几天病了,只是怎么能躲过太医的眼儿呢?
算了、算了,管他呢,自己只管装弱装病就是了,不信自己说不舒服,太医能硬是跟唐老夫人说自己没病。
主意打定,田月婵焦灼的心登时便是一松。
此时,雪碧已然打了水来。
田月婵见了,敢忙细细地洗漱起来。
随后,她便让雪碧帮自己打扮。
雪碧见了,敢忙拿过妆盒。
她正想给田月婵上妆,忽然听到她低声吩咐说道:“雪碧,我如今还病着的,该怎么画,你心里可有数?”
雪碧闻言,当即便明白了,田月婵这是让自己帮她画一个病容妆啊。
她立马看着田月婵点了点头。
田月婵见了,当即便闭上了眼儿,任由雪碧帮自己打扮起来。
待雪碧帮着田月婵打扮妥当,拿着铜镜帮她照着仔细看了,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两人忽然听到雪霜在门口禀报说道:“小姐,田姨奶奶来看你了。”
田月婵闻言,知道田姨奶奶定然是来问方才的情况的。
她想了片刻,敢忙起身迎了出去。
田姨奶奶刚迈进厅门,迎面就碰见迎出来的田月婵。
她敢忙拉了田月婵的手急急地说道:“你这孩子,怎的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都病成这样了,怎的还迎出来了呢?”
她说着,不等田月婵行完礼,便拉了她起来。
田月婵听了,忙就着田姨奶奶的拉扶站了起来,看着她故作病弱地说道:“姑祖母疼蝉儿,蝉儿却不能不知礼。”
她说着,便往屋里让着田姨奶奶。
的一些儿丫鬟也要跟过来服侍。
田姨奶奶见了,敢忙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雪碧留下即可,彩虹,你在外面等着吧。”
田月婵闻言,心里话,这般正好,彩虹是姑祖母的贴身丫鬟,在门口守着也放心,雪碧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倒省得自己在装了。
她想到这里,便看着屋子里的丫鬟们摆了摆手。
雪碧见了,敢忙吩咐她们下去了。
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田姨奶奶、田月婵和雪碧了。
田姨奶奶便收回了拉着田月婵的手,径自坐在了一旁儿的椅子上。
田月婵见了,敢忙过来拜见。
田姨奶奶看着她低声问道:“你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跟世子爷有关?”
田月婵听了,看着田姨奶奶慢慢地点了点头。
田姨奶奶见了,心里的火气“腾~”地一声便窜了上来,用手点了点田月婵的额头,既心疼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瞅着田月婵无可奈何地说道:“婵儿,到此为止吧,他……不是你的良人,明白么?”
田月婵听了,当即便是一怔,随后便定定地瞅着田姨奶奶的眼睛疑惑地低声问道:“姑祖母,你以前不是一直支持蝉儿跟世子爷好的么?今儿怎的倒打退堂鼓了?”
田姨奶奶闻言,疑惑地看着田月婵低声问道:“蝉儿,今儿你难道没听出来?老夫人可是已经暗示了啊?”
田月婵听了,不由一怔。
随后,她便瞅着田姨奶奶疑惑地低声辩解说道:“姑祖母,月婵只感觉到老夫人的疏离,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同意这门亲事啊?”
田姨奶奶见了,不由拉着田月婵的手气恼地说道:“她对你疏离,不就已经表明一种态度了么?你怎的倒钻了牛角尖呢?难道非要人家说到脸上你才相信?好男儿多的是,回头姑祖母跟你爹爹商量着,一定给你找户好人家。”
田月婵闻言,当即大急。
她敢忙拉住田姨奶奶的手恳求地说道:“姑祖母,您最疼蝉儿了,蝉儿不嫁别人,还请您帮着成全。”
她说着,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田姨奶奶磕起头来。
田姨奶奶见了,顿时感到一阵头痛。
她敢忙拉着田月婵起来说道:“蝉儿,你听话,姑祖母还能害了你不成?”
田月婵听了,立马看着田姨奶奶摇了摇头。
随后,她便瞅着田姨奶奶跪下说道:“姑祖母,您待婵儿最好了,其实说您是蝉儿的祖母都不为过,蝉儿只有这一个心愿,就请您成全了蝉儿吧?”
田姨奶奶闻言,当即便苦笑着说道:“蝉儿,不要再幻想不是自己的东西了,今儿唐老夫人已经明确跟姑祖母说了,你毕竟是寄养在忠义侯府的,如今你爹他们进京了,你……也该回家了。”
“什么?”田月婵听了大惊,登时便紧紧地抓住了田姨奶奶的手,哭着恳求地说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