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说着,咬了咬嘴唇儿,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悲痛,看着大伙继续说道:“如今他们家竟然还不依不饶、百般纠缠,王法到底何在啊?”
大丫说到这里,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回过头来,看着村长马福顺一家无奈地说道:“爷爷、奶奶、叔、婶子,那天叔都已经做了判定了,按说钱家不该再纠缠了吧?可是,钱家偏不这样做?今儿一大早,钱家就来我家堵门了,你们说,她这是图得什么?”
大丫说着,不屑地瞟了钱婆子一眼儿,随后又继续说道:“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这是要毁了三丫啊!你们说,她的心得有多恶毒啊,当年草儿是怎么死的?今儿大丫就不再这里细说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夜路走多了,可要当、心、啊。”
大丫的最后三个字,是顿着说得,且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瞟过马福顺落在了钱婆子的身上。
钱婆子听了,当即被气得火气不打一处来。
她“腾~”地便站了起来,指着大丫叫嚣着说道:“大丫,你别在这里乱咬人啊,今儿我不过是去你家要三丫的赎身银子,还不起你说一声,婶子给你免了就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大丫也不生气,扫了钱婆子一眼儿,手一伸,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在手里掂了掂,轻笑着慢慢说道:“好啊,那咱就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契约吧?”
钱婆子被大丫挑得火气登时就窜了上来,再也压不下去了。
她伸手指着大丫怒声说道:“大丫,你明明知道三丫的卖身契约婶子已经还给二丫了,怎得此时倒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大丫见了,突然笑看着她疑惑地说道:“是么?还有这回事?”
她说着,便扭脸转向众人说道:“村里跟钱家打过交道的人家有吧?大丫记得应该不只是一、两家,你们都说说,钱家是肯吃亏的主么?
人群里当即便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说道:“不是。”
随后,便是很多人纷纷跟着说不是。
单雅敢忙往开始说话处一瞧,见这句‘不是’竟然是杨大牛说得,不由暗自疑惑着,咦,他今儿怎么没去码头呢?
大丫听了众人的话,忙笑着施礼谢过响应她的人。
随后,她便看着村长马福顺笑着说道:“叔,你可是一村之长,这公道虽然自在人心,但还请你给做个公断吧?”
她说着,便看着马福顺的老婆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一大早,大丫出了门,便往父母的坟地快步走去。
因着这条路正好路过村长马福顺的家门口,她恰好看到马福顺的老婆送大儿子出来。
待她瞅到马福顺的大儿子去远了,才上前与他老婆搭话。
马福顺的老婆自从那日单雅提点了自己,对她便存了好感,因此见了大丫也热情,对她夸了单雅几句。
大丫想着当日她毕竟帮了单雅一把,才使得自家没有吃亏,又想着日后少不了她家的帮衬,于是,她便从手腕上褪下了马府里赏赐的缠丝银手镯递给了她,笑着谢过她跟村长马福顺对自家的照顾。
马福顺的老婆见了,高兴得不得了,暗自嘀咕着,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天还没亮,就有人送东西来了。
她虽然这般想着,却故意推辞地笑着说道:“大丫啊,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叔是一村之长,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大丫见了,忙跟她推辞地说道:“婶子,你收下吧,大丫有大半年没回来了,这是大丫的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大丫说着,忙又给她推了回去。
马福顺的老婆便顺理成章地收下了大丫送给她的缠丝银手镯。
因此,大丫见钱婆子今儿一大早就来家里闹,她当时便想着要带单雅来村长马福顺家做个了断,也省得钱家不依不饶地继续对单雅纠缠不休、败坏她的名声。
此时,村长马福顺的老婆见大丫看向自己,便笑眯眯地看向马福顺。
要知道,她自得了缠丝银手镯后,便喜盈盈地回屋跟马福顺说了,还好一阵子夸大丫会办事的。
马福顺见自家的老婆看了过来,当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故意哼哈了一会儿,才笑看着钱婆子说道:“我说钱家的啊,自古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物,你既然没了三丫的卖身契,我就不好出面为你讨公道了,俗话说得好,做什么都要有证据,这空口白话凭白说得可是不算的,我看你也别再揪着这件事不依不饶了。”
他说着,见钱婆子正气鼓鼓地瞅着自己,遂忙咳嗽了两声,继续笑着说道:“你们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俗话说得好啊,远亲还不如近邻,大家互相谦让一下,也就过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你们两家的事儿,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他说到这里,见钱婆子气得开口就要说话,忙笑着继续安抚地说道:“钱家的,你的心事儿我知道,不就是想给宝儿说一个既听话又懂事的好媳妇么?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们两口子身上了,保证给你说一个满意的儿媳妇,这总成了吧?”
他说着,便对着钱婆子打了一个眼色。
钱婆子见了,想着自家那没用又小气的丈夫,只好强自咽下了这口气,毕竟她日后说不定还要求村长马福顺帮忙的。
钱宝儿听了,顿时有点儿不乐意了,好在被钱婆子及时发现了,敢忙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