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缓缓抬起头来,直视向刘彪,一字一顿地问道:“刘彪,现在你对我服不服气?”
刘彪撇了撇嘴,下意识地向大堂里面看了看,只见跪在地上的父亲正扭回头,向自己连使眼色。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是要自己明哲保身。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深吸口气,拱手施礼,说道:“以后,我刘彪全听你的!”
刘家并不算是正统的宁南人,而是从风国乔迁到宁南定居的。所以对宁南朝廷,对风国朝廷,刘彪都没有太大的偏见,无论是为哪国朝廷效力,对于刘彪而言,其实都无所谓。
他对风国的印象,谈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不过对上官秀这个人,他倒是挺佩服的,普天之下,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的人并不多。
虽然他在言语上仍很无礼,但上官秀心里很清楚,像他这种直性子的人,一旦对谁俯首称臣了之后,便很难再变心。
他笑了笑,摆手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暂时留在我的身边任职吧。”说完话,他转身走回大堂。
落座后,上官秀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抽出手帕,状似随意地擦擦额头的虚汗。而后,他的目光落在刘晨恩和江涵身上,问道:“你二人是否也愿归顺我国?”
刘晨恩和江涵连犹豫都未犹豫,双双向前叩首,异口同声道:“小人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上官秀仰面而笑,他二人对自己的态度,可比刘彪对自己尊敬得多,但他二人对自己的忠心,肯定远不如刘彪。上官秀也不点破,只是含笑向他二人挥下手,说道:“两位都起来吧!”
听闻这话,刘晨恩和江涵暗暗松松口气,两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能因为跪得时间太长,两人起身后,双腿都直打颤。上官秀笑道:“赐座。”
随着他的话音,两名风兵搬了两把椅子,放到大堂的一侧。刘晨恩和江涵躬身道谢,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两位在庆城任职多久了?”
“回禀殿下,小人在庆城任职已有两年。”不等刘晨恩开口,江涵抢先回道。
刘晨恩生了个好儿子,得到了上官秀的赏识,他是性命无忧了,可自己不一样,别看上官秀现在对自己挺客气,但他一个不高兴,便可能把自己处死。
上官秀笑问道:“江大人调到庆城之前,又在何处任职?”
“小人在长兴任职。”
“长兴?可是丰原郡的郡城?”
“正是!”
“如此来说,江大人对丰原郡很了解才是。”上官秀笑吟吟地随口问道。
“小人是丰原郡人,对丰原郡的一草一木,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丰原郡有个大事小情,小人也都能知晓一二。”江涵满脸的献媚,讨好道。
“嗯。”上官秀点点头,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你来说说,目前丰原郡有多少兵力。”
江涵怔了怔,陷入沉思,琢磨了片刻,他说道:“据小人所知,丰原郡有中央军十多万,另有五万多的地方军。”
丰原郡有十多万的宁南中央军,这件事上官秀还真不知情。他好奇地问道:“你可知驻扎在丰原郡的是哪支军团?”
“不是中央军军团,而是中央军的预备役。”江涵正色说道:“一个月多前,朝廷在长兴附近,设立了预备役大营,朝廷派往明水郡的新兵,都会先到长兴预备役大营进行训练。”
原来只是预备役!上官秀揉着下巴,陷入沉思。所谓的预备役,其实就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即便有十多万人,对于己方来说,构成的威胁也不大。
他沉吟了片刻,又问道:“丰原郡可有重要的战略资源?”
“这……”江涵顿住,目光飘忽不定,没有立刻作答。上官秀淡然一笑,柔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是江大人不愿意,或者不能说给我听的?”
“不、不、不!”江涵吓得急忙摆手,正色说道:“前段时间,小人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哦?是何事?”
“朝廷有两百万两的军饷运抵长兴,目前就存放在郡府的银库里。”江涵皱着眉头说道:“当然,这也是小人道听途说来的,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小人也不敢确定。”
两百万两的军饷!上官秀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目前己方最短缺的就是军饷。虽说自己已经从修罗堂紧急征调五百万两的银子,但毕竟路途遥远,千里迢迢,路上稍微发生点变故,就会耽搁下行程,如果己方能打下长兴,洗劫长兴城内的银库,那么,可就解了己方的燃眉之急。想到这里,上官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过了片刻,他低头喝口茶水,似笑非笑地说道:“江大人,你可知道,你此时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你投诚的诚意有几分,倘若你胆敢蒙骗于我,只怕,就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了。”
江涵一震,脸色煞白,身子顺着椅子,不由自主地滑跪到地上,向前连连叩首,颤声说道:“小人不敢在殿下面前扯谎,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殿下啊!”
“起来吧!”上官秀侧头说道:“绝,带刘大人和江大人下去休息,记住,要妥善照顾好两位大人,切不可怠慢。”
“是!”肖绝答应一声,快步来到他二人近前,摆手说道:“两位大人,请吧!”
刘晨恩现在是不害怕了,上官秀看重他的儿子,他的全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