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眉头微蹙,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只……只有一人。”
“只一人?”
“是的,殿下,就一人,小人回来报信的时候,我军弟兄已伤亡数百了!”
要知道何文正所率的可是骑兵,两千骑兵对阵一人,却被对方杀了数百,这说出来者是顶尖级的修灵者。
蔡横打了个冷颤,对上官秀急声说道:“何将军危险,殿下,我们得马上去救!”
天门近在咫尺,现在去救援何文正,等于是错过了最佳的攻城时机。上官秀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道:“蔡将军!”
“末将在!”
“你率领弟兄们,继续攻城,我去驰援何将军!”
“可是殿下,敌人灵武高深莫测……”
“再高深莫测,也只一人,又何足惧哉?”上官秀纵身上马,对报信的暗旗探子说道:“兄弟,你来领路!”
“是!殿下!”有风军牵过来一匹战马,那名暗旗探子被两名风军托着,坐上马背,而后带着上官秀,直奔何文正一部遇袭的地方奔去。
见上官秀要孤身一人去救援,蔡横又哪里放心,对身边的众偏将说道:“快,你们去保护殿下!”
上官秀一抖战马的缰绳,马儿咴咴地嘶吼一声,甩开四蹄,飞驰而去,同时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谁都不必跟着我,这是军令,违令者斩!”
他已策马跑出二十多米远,但他的话音却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原本要上马的众将官们身子同是一僵,不约而同地看向蔡横。
蔡横眉头紧锁,最后暗叹口气,先是向众将官摆了摆手,又冲着上官秀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殿下务必要多加小心——”
且说上官秀,由暗旗探子带路,风驰电掣般奔向何文正等将士遇袭的地方。
他们最先到的是风军与宁南军激战过的战场。这里到处都是宁南军的尸体,细看尸体身上的伤口,被火器打死的不多,大多都是死于骑兵的马刀下。
在众多的尸体当中,也偶尔能看到风军骑兵和战马的尸体,相对于宁南军的尸体而言,风军这边的伤亡明显要小很多。
暗旗探子的禀报没错,何文正一部的确以较小的伤亡挫败了一万之众的宁南军。
穿过主战场,继续往前去,路上依旧随处可见宁南军的尸体,不过从这里开始的尸体,致命伤大多都是在背后,显然,他们是在逃跑的时候被风骑兵追上,死于非命。
又往前走了十多里,再向前看,地面上的尸体暴增,人尸、马尸铺了满地,有些地方的尸体叠叠罗罗,都堆起好高。
上官秀勒停战马,飘身跳了下来。这里的尸体,基本都是风骑兵的。
有些尸体是完整的,但绝大多数的尸体都已变成了碎块。细看尸块的断口,谈不上平滑,像是被钝器切开。
上官秀蹲下身形,捧起一颗断头,断头还戴着风军的头盔,表情狰狞,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将断头搂在怀中,手掌拂过它的面庞,合拢怒张的双目。暗旗探子催马来到上官秀近前,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大……大人……”
慢慢把手中的断头放到地上,上官秀站起身形,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的眼中浮现出血光。
他猛然一挥手,掌中多出一把陌刀,他持刀向地上一插,噗的一声,过半的刀身都没入地面。
而后,他把陌刀向旁一掘,一大块的泥土被挖了出来,他将其踩碎,而后,弯下腰身,从碎土当中捏出一颗黑色的小豆子。
他手掌用力一握,豆子破碎,目光深邃地说道:“灵种!来敌是木系修灵者!”
来敌是不是木系修灵者,暗旗探子并没有看到,至少在他离开之前,对方并没有用出木系灵武技能。
“屠我兄弟者,我必让他百倍偿还!”上官秀摊开手掌,向掌心吹了口气,化成了碎粉的灵种在空中飘散。
上官秀重新上马,沉声说道:“你不必跟来!接下来的事,我自会处理!”
“大人……”
上官秀不再理他,双脚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甩开四蹄,向前飞奔。那名暗旗探子愣了片刻,急忙催马,跟着上官秀跑了出去。
顺着风军的尸体,上官秀又跑出两里多远,再往前看,前方是一片树林,风军的尸体一直蔓延进树林内。
上官秀想都没想,催马而去。后面的暗旗探子见状吓了一跳,既然对方是木系修灵者,那么有林子的地方,就等于是人家的主场,大人贸然闯入,岂不凶多吉少?
他连声喊道:“大人,不可!大人,不可冒进啊……”
上官秀根本就不听他的,策马直接奔进树林中。
在林子里,风军的尸体亦是随处可见,上官秀放慢了马速,一直走进林子的中央。
在树林的中心,这里本有一大片的空地,只是此时这里的空地被密密麻麻的草藤所占据,恐怕的是,在这些草藤上,还捆绑着数百名之多的风军。
有些风军已被活活勒死,有些存活的风军,亦只剩下一口气,在草藤当中苦苦地挣扎着,呻吟着。
上官秀在众风军当中,一眼便看到了何文正,此时他的脖颈、腰身、四肢,皆被草藤缠住,整个人是悬浮在空中的。
在上官秀看到何文正的时候,何文正也看到了他。
他五官扭曲,眼中爬满了血丝,冲着上官秀大喊道:“殿下快走,这里危险!”危急时刻,何文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