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烙身旁剩下的那几名武士,再无人敢下场与上官秀比试。现在他们也都看出来了,上官秀的修为之高,远非他们能与之匹敌,再去比试,不仅是自取其辱,而且还会丢了性命。
宋晟在旁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是比武而已,上官大人的出手未免也太过狠毒了吧?”
他话音刚落,邱毅正色说道:“宋大人此言差矣,在比武之前,国公殿下已经一再声明,武技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表演,供人欣赏的。殿下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可他们还非要与殿下比试,现在死于比武当中,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又岂能怪到殿下的头上?”
邱毅的话让在场的众人连连点头。他说得没错,刚才上官秀的确有反复的警告过,武技是用来杀人的,即便比武也难免出现死伤,现在再怪上官秀出手太狠,就显得可笑了。
宋晟脸色阴沉,没有再说话,突然之间,他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瞧,只见唐烙正用一对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着自己。
唐烙之所以带着一批武士入宫,找上官秀的麻烦,与宋晟在他身边的煽风点火脱不开干系。
宋晟没少在唐烙的耳边吹风,上官秀是徒有其表,败絮其中,他的那些功绩,都是他手下的将官们帮他打下来的,他本身只是个从村子里出来的乡巴佬,并没有多大的本事,至于他的灵武,更是被刻意的夸大,实际上,只平平而已,如果他不是傍上陛下这座大靠山,他在风国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么高的威望。
对于宋晟的说词,唐烙信以为真,借着这次盛宴,打算给上官秀一个下马威,让他在陛下和群臣面前出个大丑。
结果,上官秀大放异彩,而真正出丑,被众人看笑话的,反倒成了自己。
与两名修灵者对战,上官秀连灵铠都没有罩起,只用一根筷子和一根鱼刺便连杀两人,这叫灵武平平?在这样的上官秀面前,自己从头到尾的表现,简直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唐烙本就是个斤斤计较,满身酸腐之气的人,这次被宋晟算计,害得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他又哪能不记恨?他牙根都痒痒,怒视着宋晟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宋晟只瞄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去,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酒。对他而言,唐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王爷而已,完全构不成威胁。
看到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唐烙心中更气,恨不得冲上去把宋晟撕碎了。
不过他终究还保留些理智,并没有那么做。他转身对上官秀拱手说道:“国公殿下灵武高深莫测,本王佩服,接下来的比试,就不必了。”
说着话,他走回到自己的餐桌前,拿起酒杯,向上官秀举起,说道:“今晚,本王多有得罪,这一杯,算本王对国公殿下的赔礼!”说完,他一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上官秀和唐烙完全没接触过,对他的印象也谈不上好与坏,只不过他刚才的步步紧逼,激发起他的杀心。此时见唐烙已服软,他也不想再咄咄逼人,那显得自己太小气。
他放下手下的小碟子,拿起酒杯来,含笑说道:“王爷客气了,这次我未能收住手,误杀了王爷的两名属下,还望王爷莫要怪罪才是!”
“哈哈!”唐烙仰面而笑,说道:“死在比武场上,只怪他们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他再次倒满一杯酒,对上官秀说道:“本王敬殿下一杯!干!”
“干!”他二人各将杯中酒喝干,相识而笑。
在他两人对饮的同时,有禁卫军上前,把宴会场内的两具尸体搬了出去。
没有人多看两具尸体一眼,也没有人为他二人鸣一声冤,对于在场的权贵们而言,两名武士的命,低贱如刍狗。
随着上官秀和唐烙握手言和,谈笑对饮,宴会现场的气氛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经过这一场比武之后,人们对上官秀的态度不仅是表面上变得更加恭维,心里更是多了几分佩服和敬畏之情。
唐凌面带满意的微笑,颇感与有荣焉。上官秀是她选定的夫君,他表现得越耀眼,她的脸上也越有光。唐烙拉着上官秀,连饮了三杯,才算告一段落,等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唐凌向他这边倾了倾身子,含笑说道:“我的这位平王叔,性情古怪,平日里傲慢得很,目空一切,即便是对我,都没有连敬过三杯,看来今天阿秀是让他心服口服了!”
上官秀笑吟吟地说道:“王爷并非恶人,但太过单纯,容易受人的摆布罢了。”
谁在利用唐烙,唐凌自然也能看得出来,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刚才唐烙的目光都不知道在宋晟的身上戳出多少个窟窿眼了。
王叔不参与朝政,是很明智的选择,以他的性情若是进入朝堂,只会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唐凌暗叹口气。
这时,一名十二三岁、身着华丽的小衣裙、仿佛陶瓷娃娃的小姑娘走了过来,她端着一只小酒杯,怯生生地来到上官秀和唐凌近前,奶声奶气地说道:“珠儿敬陛下、殿下!”
看到她,唐凌笑了,把她手中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到一旁,说道:“小孩子家喝什么酒!”见上官秀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她解释道:“珠儿是平王叔的长女,名叫唐明珠。”
她把小姑娘拉到自己的近前,笑问道:“和皇姐说说,是谁让你来敬酒的?”
“是……是娘亲让珠儿来的……”小姑娘说话时,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