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为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平日里的好好先生钱进也难得发一次火,结果他一发火,还真让他把事情办成了。
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贞郡锻造一坊在御镇的分坊便建成了,各种设备也都就位,工厂正式运行。
布匹的原料,由百丰布桩提供,分坊只负责生产布匹。
随着蒸汽织布机生产的布匹大量进入百丰布桩,原本因为灭门惨案而一蹶不振的百丰布桩,在极短的时间内异军突起,从众多同行业的竞争对手当中脱颖而出。
百丰布桩旗下的成衣店、布桩店,都是人满为患,由新型织布机生产出来的布匹,被人们所疯抢,同样的价格,人们当然愿意买到质量更好更实惠的商品。
工业化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完全体现出来,新型织布机纺织的布匹不仅仅是质量好,而且生产的速度极快。
随着百丰布桩的再次崛起,同行业的商人们无不是看着眼红,他们不知道四通银号和修罗堂的关系,直接去往上京,找到修罗堂的总堂口,与袁牧和秦川洽谈。
为百丰布庄设厂,那是因为有上官秀的关系在,为其他商家设厂,这事袁牧和秦川就不敢擅自做出决定了,得征询上官秀的意见。
事情暂时被拖了下来,锻造坊设立在御镇的纺织厂,也暂时只有一家。
上官秀和唐凌在御镇游玩的时候,也看到了这座锻造坊在御镇设立的工厂,不用刻意去找,这座工厂想不被人注意也难。
当上官秀和唐凌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的时候,临窗而坐的唐凌无意中发现东南方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她观望了一会,对上官秀说道:“阿秀,那边好像失火了!”
没等上官秀接话,一旁的茶馆伙计热情地搭话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可不是失火,是纺织厂的蒸汽机在冒烟呢。”
唐凌是男装打扮,伙计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是哪家大户的小少爷。
“纺织厂?蒸汽机?”唐凌皱起眉头。
“几个月前,贞郡的锻造坊在御镇造了一座纺织厂,这纺织厂造出的布匹那可叫一个好,小的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用纺织厂生产的布匹做的,客官,你摸摸手感怎么样?这可是小的好不容易在百丰布庄买到的呢……”
他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上官秀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忙你的吧!”
伙计点头哈腰的笑了笑,转身走开了。等他走后,唐凌别有深意地看眼上官秀,慢悠悠地说道:“百丰布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百丰布庄应该是顾家的产业吧!”你还敢说你已经把顾青灵给忘了?!
上官秀暗叹口气,锻造坊为百丰布庄在御镇专门设厂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还觉得是挺好的一件事,早知唐凌会关注此事,他就该提前下令,让纺织厂停工几天。他含笑解释道:“纺织厂开门做生意,只要有人来买,自然都会卖,不管是百丰布庄,还是千丰布庄。”
他这么讲,倒也能自圆其说,不过世间从来都不乏拆台之人。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名茶客接话道:“公子这么说可就错了,这纺织厂造出的布匹,从来不卖给别家,只卖给百丰布庄,我看啊,贞郡锻造坊在御镇的纺织厂,就专门是为百丰布庄建的!”
“可不是嘛!本来百丰布庄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了,现在有贞郡的锻造坊在背后支持,百丰布庄的生意又变得兴旺起来,而且比以前更兴旺,新货刚摆出来,第二天就断货了!”
“我们的钱可都被百丰布庄赚去了!”
“没办法,谁让顾家人和镇国公的关系不一般呢!”“就是、就是,没办法啊……”
茶客们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唐凌越听脸色越难看,上官秀则是越听头越疼,他忍不住抚了抚额头,暗暗叹口气。
“怎么?现在头疼了?”唐凌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啊,还是不能在背地里做偷鸡摸狗的勾当。”说着话,她站起身形,迈步向外走去。
上官秀摸出一颗碎银,放到桌子上,快步追上唐凌。到了外面,唐凌抢先说道:“阿秀,你可别在我面前装无辜,说你从不知道这件事。”
“是知道一些。”
“那你为什么还骗我?”
“不是怕你误会嘛!”
“你骗我才会让我误会。你和顾青灵之间还有瓜葛?”
上官秀苦笑,说道:“建厂的时候,我正在贝萨征战,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当时我哪还有心思理会国内的这些琐事,是后来战事结束了,我才听说的这些事。”
唐凌瞪了他一眼,又向街道的两旁看了看,问道:“百丰布庄在哪?带我去看看!”
见上官秀面露难色,她气呼呼地说道:“你怕什么?我不会动你的心上人,我只是去看看,锻造坊造出的布匹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上官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现在,我的心上人只有香儿一人。”
“我现在已经不再相信你的话了!”唐凌像个小孩子似的,气鼓鼓地说道。
上官秀没有再多言,只是拉住她的小手。唐凌想把他的手甩开,可用了几次力,都未能甩掉,她又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有再继续挣扎。
这条街上,还真有一家百丰布庄,门面很大,门前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边几家的布庄店生意都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