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和聂震在马车里脱下官服,换了便装,由于双鬓的银发太扎眼,上官秀以随机变将银发变黑。
而后等马车行到繁华的街道,上官秀示意车夫停车,他和聂震二人快速地下车,带着肖绝、吴雨霏,混入街道两旁的人流中,只转眼工夫,便消失不见。
聂震带着上官秀走了好一会,才猛然注意到他双鬓的头发竟然变黑了,他莫名其妙地问道:“阿秀,你……你头发的颜色怎么变了?”
“是把黑色的涂料染在上面,不过只能维持一两个时辰。”上官秀不太愿意声张他会随机变的事,随口编了个理由。
“哦。”聂震不疑有它,点点头,未在多问。
天雀台,上京最大的茶楼之一。聂震身为士族门阀子弟,在京城里可算是有名的公子哥,像酒馆、茶楼这些场所,他都是常客,天雀台里的小二都认识他。
见聂震从外面进来,店小二立刻迎上前去,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聂公子,好久不见了,快快快,里面请。”
平日里,和聂震一同来茶楼的是紫衣翎、江豹,今日突然换了人,店小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刚转目看向上官秀,便感觉有两对锐利的目光向自己射了过来。
他扭头一瞧,正看到肖绝和吴雨霏冷冰冰地凝视着自己,眼中闪现着骇人的幽光。店小二见多识广,一看这两位就不是好惹的主儿,急忙躬着身形,向一旁退让。
聂震在前领路,直接上到二楼,在一间包房的面前停了下来,先是向上官秀点点头,然后才拉开拉门,走了进去。
坐在包房内的有两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且这两人上官秀还都认识。
看清楚他二人是谁,上官秀忍不住笑了,迈步走进包房里,说道:“齐兄,段姑娘!”
这一男一女两名青年,正是齐飞和段芷晴。
他二人都是帝国灵武学院出身,和上官秀也有些渊源,三年前的夺旗赛上,齐飞、段芷晴都和上官秀交过手。想不到,这次竟是在聂震的引荐之下,和他二人再会。
其实,在一次国战的时候,上官秀和齐飞见过,那是齐飞还是唐婉芸麾下的偏将。只不过当时战事紧张,上官秀和齐飞并没有过多接触的机会。
见到上官秀和聂震,齐飞和段芷晴双双站起身形,一本正经地拱手施礼,说道:“镇国公,聂少!”
上官秀笑道:“我没想到,阿震为我引荐的人会是你俩。”
“阿秀,你们认识?”
“我和段姑娘在三年前的夺旗赛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和齐兄大战了一场,后来在一次国战中,也曾与齐兄并肩作战。”上官秀对他们之间的交集并不隐晦,坦然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前,上官秀这么说,有主动拉关系之嫌,但现在,他已贵为堂堂的公爵,只有别人攀他关系的份,他哪里还需要攀别人的关系?
“说来真是惭愧啊!当初在一次国战中,我奉命撤退,却留下镇国公断后,将镇国公置入险地,我还没有机会向镇国公道歉呢!”说话之间,齐飞向上官秀深深施了一礼。
要说当年,齐飞和段芷晴都是帝国灵武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受众多的学生们敬仰,但那也只限于在灵武学院里,出了灵武学院,自然也就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他们本领高的人,多如牛毛。而且身在官场,很多时候靠的不是自身的本事,而是靠整个家族的本事,靠的是人脉、出身、背后的靠山等等。
上官秀闻言,向齐飞拱手还了一礼,说道:“齐兄如此说,就太客气了,服从军令,是我等军人之天职,又何错之有?”
没想到上官秀现已是公爵的身份,竟然还会对自己如此客气,还和以前一样,仍以齐兄相称,这让早已见惯了官场上‘对上阿谀奉承,对下作威作福’官僚嘴脸的齐是个很大的冲击。
段芷晴在旁亦是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上官秀。她和上官秀可是确确实实的三年没见了,相隔三年,感觉上官秀有不小的变化,模样成熟了,身材也长高了不少,变化最大的是,他身上的气质已与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的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一看就是个毛头小子,而现在的他,成熟稳重,温文尔雅,又不失豪爽洒脱,举手太足之间,都透出一股与他身份相符的大家风范。
只短短三年的时间,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又怎能不令她深感意外呢。在他身上,或许唯一没变的便是那对眼睛,还和以前一样的晶亮,还和以前一样的清澈,墨黑发亮的眸子转动之间,似有霞光异彩在眼中流淌,亦如三年前那么的吸引人。
“芷晴!”当齐飞用肘臂碰了碰她胳膊的时候,段芷晴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见上官秀、聂震、齐飞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瞅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看上官秀竟然看得入了神。她玉面微红,以女子礼仪向上官秀福身说道:“镇国公。”
上官秀很善解人意,摆手说道:“大家都坐下来说话吧。”他的招呼,也刚好带过了段芷晴的尴尬。她感激地看了上官秀一眼,与众人相继落座。
“阿绝,让小二上两壶最好的茶。”聂震转头,向门kǒu_jiāo代道。肖绝和吴雨霏都是上官秀身边的人,聂震和他二人也都混得熟络。
时间不长,店小二端着两壶茶水,还有两只新茶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