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绝和吴雨霏指挥着将士们,就地取材,把山顶的石头搬运到南侧这边,垒起石墙。贞郡军垒砌的石墙,中间留有不少的缝隙,可以让火铳兵躲在石墙后面,向外射击。
白天无话,夜间,宁南军悄然无息地于山下集结,准备发动夜袭。
宁南军出击的方向,不是上官秀预判的南侧,依旧是由东侧的悬崖峭壁展开进攻。深夜子时,大批的宁南军已于山下集结完毕,人们没有点燃火把,现场即昏暗无关,又鸦雀无声,肃杀之气弥漫。
在宁南军主将的授意下,将士们开始分批分次的向山壁上攀爬。
白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山壁上固定了不少的绳索,现在攀爬起来也方便,人们借着绳索的辅助,默不作声地全力向上攀登。
等人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纷纷停了下来,向山顶观望。夜里由下往上攻,唯一的好处是,下面往上看比较清楚,而上面往下看,则看不太真切。
停在半山腰处的宁南兵,隐隐约约能看到山顶上探出来的小脑袋,人们心里清楚,那肯定是贞郡军正在放哨的兵卒。
有些军兵纷纷摘下肩头的火铳,向上瞄准,带头的将官向周围的火铳兵挥挥手臂,示意他们不要开火,而后他又做出一个拉弩的手势。
左右的军兵会意,有几名箭法精湛的弩手,将硬弩取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一段,感觉对方已在自己的射程之内,而自己也有把握能射中对方,他们这才停下来。
几人慢慢地把硬弩的弓弦一点点的拉开,尽量不发出声响,然后将锋芒对准山顶上探出来的小脑袋,纷纷扣动硬弩的扳机。啪啪啪!在一连串的轻响声中,十多支弩箭飞射出去。
每一支弩箭都没有射空,全部钉在那几颗探出山顶的脑袋上。没有惨叫声,那几名岗哨像是当场毙命,一声未发地倒了下去。
见状,宁南军将官心头大喜,向周围的部下连连挥手,示意众人赶紧向上攀登。
宁南军这一次的夜袭,还真就起到了奇效,完全没有惊动山顶上的风军,人们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畅通无阻地顺利登上山顶。宁南军怕惊动风军,不敢点燃火把,而山顶的风军,也没有点火和生篝火,整个山上,黑漆漆的一片。
登到山顶上的宁南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渐渐的,宁南军已超过千人。就在宁南军准备展开下一步行动,对山顶的风军展开全面进攻的时候,突然之间,山顶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原本黑漆漆的夜幕,被照得亮如白昼。
众宁南军将士见状,无不被吓了一跳,人们下意识地向前方观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长排的风军重盾兵,一面面的重盾竖立在地上,排成了一面铜墙铁壁。在重盾兵的后面,全是长矛兵、火铳兵。
“哈哈!”风军的人群里传出一阵大笑声,随着两名重盾兵分向左右推开,有几名风军将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深刻,相貌英俊,一对鹰目,闪烁着精光,尤其醒目的是,他胸前飘扬的两缕银发。
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上官秀。
他含笑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宁南军众人,说道:“诸位,我军已在此等候多时,你们果真没有让我失望,还真的来了。既然来了,我就送你们一程,让你们直接下山回老家!”
“啊——”带头的宁南军将官终于意识到己方中计了,他五官扭曲,双目充血地怒视着上官秀,问道:“你是何人?”
“上官秀!”上官秀说话之间,向前一挥刀,喝道:“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在场的风军齐声呐喊:“杀!杀!杀!”
在人们的齐声呐喊中,前排的重盾兵开始向前推进。轰!轰!轰!人们每前进一步,重盾便齐刷刷地砸落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
宁南军中的火铳兵、弩手们,纷纷向对面射击。但不管是火铳的弹丸,还是硬弩的箭矢,皆穿不透厚重的重盾。
重盾之沉重,即便是膀大腰圆的重盾兵,也无法抬起重盾连续向前冲锋,只能是抬起重盾,向前走一步,放下,再蓄力抬起,再走一步,再放下。依次循环,速度虽缓慢,但若是敌方没有火炮打击、没有骑兵冲阵,重盾的盾阵几乎很难被破掉。
此时的情况正是如此,弹丸、弩箭打在重盾的盾面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但只能在盾面上留下些许的凹痕,根本无法阻止重盾兵的推进。反观风军这边,不想浪费弹药,火铳兵纷纷退后,长矛兵顶上前来,借助重盾的掩护,不断地向前逼近。
很快,双方的兵卒便接触到了一起。风军的重盾兵推着盾牌,不断地向前挤压,后面的长矛兵则是不断地向前猛刺。上千之众的宁南军,前方的兵卒死了一排又一排,被杀得节节后退。
可他们的背后就是悬崖峭壁,许多站于后面的兵卒,都未与敌人发生战斗,只是受前方同伴的挤压,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后仰着摔了悬崖。
带头的那名宁南军将官手持灵剑,不断地向前劈砍,但他的灵剑也同样破不开重盾,只能在重盾上砍出一道道的划痕,而他自己则被重盾顶撞得连连后退。
正在他疯狂地大叫着,让手下的兄弟们全力顶住风军盾阵的时候,由盾阵的缝隙中突然刺出来一把狭长的陌刀,陌刀的锋芒正中他小腹灵铠的缝隙,深深插了进去。
宁南军将官啊的痛叫一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