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在心里默默推算时间,感觉己方的四路人马都已就位,他向身旁的一名通天门弟子点点头。
那名通天门弟子掏出火折子,将其吹着,点燃火把。上官秀拿起长弓,搭箭上弦,将箭头放在火把上方,呼的一声,缠在箭头上的布条燃烧起来。
站于一旁的童阳脸色难看,身子颤抖地说道:“上官秀,我再最后提醒你一次,你现在住手,我们双方或许还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兵戎相见,永无休战之日。”
上官秀深深看了童阳一眼,对他的威胁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淡然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双臂用力,将长弓拉满,狠狠把手中的箭矢射向空中。
嗖!箭矢划破长空,高高飞向夜空。在漆黑的夜晚,这一支飞到半空中的火箭也异常的刺眼醒目。
随着他这一箭放出去,只见山坳四周的山坡上腾起一面火雨,火雨先是斜飞到空中,而后于空中画出一道道美妙的抛物线,向山坳中急速坠落下去。
那一颗,好像有无数颗流星雨在空中掉落。
火箭钉在松木上,松木表层的松油成了最佳的助燃物,火焰顺着树身蔓延开来,只一会的工夫,整颗松树已变成一颗火树。
箭矢钉在营寨的寨墙上,和钉在松树上的效果一样,组成寨墙的也全部都是松木,遇火就着。
位于树林之中的帐篷,有些是被火箭点着的,有些是被一旁燃烧的松木波及到的,一间间的帐篷也燃起熊熊的烈火。
只是一轮箭阵射出去,坐落于山坳之中的宁南军大营就如同炸了锅似的,四处火起。
接踵而至的是风军的第二轮箭射。又是一轮火雨飞射进宁南军的大营中,这一次箭射过后,大营里起火的地方更多。
正在熟睡中的宁南军将士纷纷被惊醒过来,许多兵卒带着满脸的茫然,连军装、盔甲都没来得急穿上,人们从营帐中走出来,到了外面一瞧,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火焰。
愣了那么片刻,人们才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尖叫道:“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
就在人们大喊大叫的时候,风军的第三轮箭阵又到了。
无数的兵卒还在喊叫的时候,身上被火箭射中,惨叫着扑倒在地,而此时宁南军大营里的火势也彻底烧了起来,火焰由点及面,向四面八方迅速扩散。
随着帐篷被一座接着一座的点燃,大批宁南军将士们尖叫着、哭喊着从熊熊燃烧的帐篷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身上的军装都已被火焰燎着,疼得满地打滚。风军的火箭一轮接着一轮,宁南军大营的火势也是越烧越旺,这时候再看宁南军大营,已然变成一座大火盆。
站在上官秀身旁的童阳像是被瞬间吸干了力气似的,他身形摇晃着后退两步,撞到一颗松树上,他倚靠着树干,身子慢慢滑坐到地上。
如果上官秀不用火攻,只率领一千风军偷袭己方两万多将士的大营,就算己方准备不足,会被风军打个措手不及,但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最后的输赢还未可知。
而上官秀一旦用火攻,此战对于己方来说就无解了,己方大营四周布置的寨墙本是为了御敌用的,但在火攻之下,寨墙变成火墙,那反而成为困住己方将士的牢笼。
童阳的顾虑一点也没错,大营起火,惊慌失措的宁南军将士们四散奔逃,可是跑到营寨的边缘时,举目向前面一瞧,人们都傻眼了,数米多高的寨墙已然变成数米多高的火墙,人都不用靠到近前,距离好远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
身在火海当中,人其实都不是先被火烧死的,而是先被浓烟熏倒,窒息而死的。
有经验的宁南军将士或是用汗巾遮挡口鼻,或是把衣服撕下一团,堵在口鼻处。如果火势小,这么做还有效,但随着火势越来越大,遮挡住口鼻也没用,营地里已然变成了大火炉,熊熊的烈火吞噬着四周的氧气,令人窒息,更要命的是,空气也被火焰焚烧得滚烫,吸进体内,就像把一团火吸进去了似的,滚烫的空气灼伤着人的呼吸道和肺部,令人们痛苦的满地打滚,挣扎、尖叫……
大批的宁南军将士在营地里四处躲避,竞相逃命,但到处都是烈火,根本无处可躲,人们被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成群成片的士卒扑倒在火焰当中,即便是有灵铠护体的修灵者在烈焰当中灵铠亦被烧化。这时候,距离营门较近的宁南军将士反而成为最幸运的一群人。
他们率先顺着营门冲了出来,只不过在他们冲出大营的瞬间,迎接他们的是风军一面面呼啸而至的风军箭阵。
宁南军士卒冲出来一群,被射翻一群,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受伤未死的士卒还在地上惨叫着,爬动着。
见冲出来的宁南军越来越多,己方的箭阵已然阻挡不住对方,徐睿、肖绝、吴雨霏、魏天四人相继率领麾下的风军,冲下半山腰,与逃出大营的宁南军将士展开近身肉搏战。
凡是逃出大营的宁南军将士无不是被烧得浑身是伤,本以为自己侥幸逃出火海了,可到了营外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迎面而来的是大批手持利刃的风军。双方的交战都谈不上是交战,完全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姜庭在伊戈尔、凌雪、郭武等一干将官的保护下,终于冲出营寨。他们冲出来的这边对上的刚好是以魏天为首的风军。看到大营里一下子跑出来这么出的宁南军将官,魏天麾下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