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军从措手不及的慌乱中镇定下来,火炮反击已全面展开,风军这边步兵冲的哨音持续响起。
基层的军官们听闻哨音,纷纷起身,猫着腰对四周的兵卒喝道:“起来起来,都起来,全体进攻!”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已无退缩的余地,在军官的号召下,大批的风军兵卒从战壕内爬出来,向外面的敌军战壕冲去。
“敌军——”“敌军攻上来了——”“战斗——”“全体战斗——”
宁南人战壕里的吼叫之声,冲在前面的风军能听得清清楚楚,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不单单是炮弹,还有密集如雨点般的弹丸。
跑在前面的风军,有的人身中数弹,甚至是数十弹,翻滚着扑倒在冲锋的路上。后面的兵卒迈过同袍兄弟的尸体,继续往前冲杀。
放眼望去,风军战壕里涌出来的风军,密密麻麻,扯地连天,真仿佛蚁群一般,然后又如潮水似的向对面的宁南军阵营扑了过去。
双边的战壕,仅仅百米之遥,但不知有多少的风军倒在这里,再也没能站起来。大军交战,人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只是十米的距离,就不知叠了多少将士的尸体。
当距离敌方的战壕只剩下二十米远的时候,风军中的军官们纷纷高声喊喝道:“上铳剑!全体上铳剑!”
同样的,宁南军的阵营里也响起了上铳剑的命令声。很快,成群结队的宁南军从战壕里冲杀出来,迎着风军,反扑了上去。
双方端着装上铳剑的火铳,逆向冲锋,碰撞到一起后,钢铁利器刺穿人体的噗噗之声不绝于耳。
双方的许多兵卒,都是同时刺穿对方的胸膛,最后死死抓着手中的武器,双双倒在一起。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面对面的肉搏战,拼得就是勇气与必死之决心。
第五军团的主体是风郡人,而风郡人的凶狠善战是天下闻名的,当年风国能一统列国,建立风帝国,靠着就是风人这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在白刃战中,风军硬是把攻出来的宁南军打退回战壕里,接下来那就是屠杀了。
风军由战壕外面跳进来,居高临下的一剑刺出,势如千钧,就算战壕里面的兵卒用盾牌格挡,盾牌都能被铳剑刺穿。
宁南军的惨叫之声在战壕内不断地响起。人们杀光周围的宁南军,定睛再看战壕里,里面早已铺了一层厚厚的尸体,大多尸体都已被烧焦,变得黑黢黢的。
那是风军率先炮击,给宁南军造成的杀伤。
看着这些扭曲得不成人形,散发着焦臭味的尸体,胆小的风军吓得腿软,即便是胆大的风军,也感觉一阵阵的作呕。
没有时间给他们去反胃、呕吐,风军进攻的哨音如同催命符似的,持续响着,催着宁南人的命,也同样催着风人自己的命。
攻入战壕内的风军来不及休息,又顺着战壕,向深处冲杀。遭遇到敌军后,双方先是远距离的对射,打空了火铳后,又端着火铳冲上前去拼铳剑。
宁南军的阵线已经被风军攻破,阵线内的宁南军明显斗志不足,除了刚开始的抵抗比较凶狠外,接下来的战斗,宁南军已全无斗志可言,成群成片的向后败退。
风军的伤亡,也只是出现在刚开始进攻的时候,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成了一边倒的形势,风军的伤亡锐减,几乎是兵不血刃的便撕开了宁南军的第一条防线。
以文忠为首的第一军,现在已完全打出了信心,不肯轻易放宁南军的溃兵逃走,开始对宁南军的第二条防线发起猛攻。
前方作战的战报,如雪片一般传回到后方的指挥部,军团参谋们,按照传回的战报,不断在地图和沙盘上勾画、标注。
上官秀坐在指挥部的角落地,低头看着书,蔡煌则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看他二人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在经历一场战争。
“打穿了!宁南军的第一条防线,已经被第一军打穿了!”随着新一轮的战报传回,营帐内的谋士们无不欢呼雀跃起来。
“文将军已经开始乘胜追击,对宁南军的第二条防线发起进攻。”
“宁南人的火炮阵地在第二条防线内,只要拿下第二条防线,我军便可攻占宁南人的火炮阵地,真乃绝佳之战机!”
“此战,我军也许能把宁南军的三道防线全部击穿!”
听闻谋士们惊喜的欢呼声,简直像是在提前庆贺胜利,蔡煌把拿在手中的一颗棋子扔在棋盘上。
他站起身形,走到沙盘近前,低头看着沙盘上的标注。石溪和冠英走了过来,说道:“将军,南部阵线,宁南军的兵力的确不多,我军完全可以把对面的宁南军一举全歼!”
蔡煌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沙盘,过了片刻,他摇头说道:“不对劲,传令第二、第三军,立刻撤离宁南军的第一防线,传令第一军,退守第一防线,原地待命,对敌军的第二防线,只可派出小股部队,做试探性攻击!”
“将军这……”
蔡煌的这番命令,让上官秀也放下了手中书卷,向他看过去。蔡煌眉头拧成个疙瘩,说道:“看宁南军的炮击,明明是一个军团的火炮规模,但宁南军的兵力,却只有半个军团,而且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也不符合宁南人的作战风格!”
冠英抓了抓头发,正色说道:“我军兵力占优,又是突然进攻,宁南军显得不堪一击,也并无不对!将军也说了,敌第八军在进攻马萨拉城的时候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