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灵耸耸肩,说道:“如果王贵不是个小人,又怎能背叛唐钰,向陛下投诚?竖子厚颜无耻尔。”像王贵这种人,一旦让他飞黄腾达,必成祸害。
且说王贵,他兴冲冲的把陈玉燕带到镇国公府,由于带有镇国公的金牌,入府时没有再经过通禀,王贵带着陈玉燕,直接去了上官秀的卧房。
在路上,王贵笑得别有深意,问道:“陈姑娘,你可知我带你去见的是何人?”
陈玉燕沉默未语,甚至连看都没看王贵一眼。对此,王贵倒也习以为常,自她被擒之后,就再未曾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的人恐怕都得以为她是个哑巴。
王贵自说自话道:“是大将军,国公殿下!”
陈玉燕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陈姑娘可是还等着唐钰前来救你?别做梦了,唐钰不会再来了,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就已出海逃亡,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葬身海底……”
他话没说完,陈玉燕突然停下脚步,一对美目狠狠怒视着王贵。
王贵笑呵呵地说道:“陈姑娘不信?你觉得本将军现在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他话锋一转,又讨好地媚笑道:“陈姑娘,本将军现在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只要你能伺候好殿下,得到殿下的宠爱,那么从今以后,陈姑娘就是风国最尊贵的人,甚至连本将军的仕途,都要指望陈姑娘照顾一二呢,说起来本将军对陈姑娘也算不薄,一直以来都是以礼相待……”
像陈玉燕这样的绝世女子,任谁见了都会心动,弄不好她真能在上官秀那里得宠,现在王贵也不太敢得罪她。
一路说着话,王贵把陈玉燕带到上官秀的卧房。
上官秀是个爱书之人,如果不忙政务,他空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在看书。王贵进入卧房后,向手持书卷的上官秀一躬到地,小声说道:“殿下,微臣也把陈玉燕带到。”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向房门口看去。
只见在王贵的身旁,站着一名妙龄女子,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的衣衫还算干净齐整,像脸上看,上官秀的第一感觉是,与香儿长得极像。
两人的样貌,至少有六、七分的相识,说她二人是亲姐妹,恐怕没人会怀疑。
看清楚陈玉燕的模样,上官秀多少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唐钰竟然会钟情于她。
陈玉燕与香儿长得太像,而香儿又是唐钰的亲姐姐,选中一个和自己姐姐如此相像的女子,难道他心里不会不舒服吗?想到这里,上官秀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状,王贵可是吓了一跳,以为上官秀是在不满陈玉燕傲慢的态度。他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陈玉燕一眼,低声训斥道:“见到殿下,还不赶快施礼?”
陈玉燕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纤瘦的身子站得笔直,一对如梦如幻的美目毫无畏惧地对上上官秀审视的目光,缩于衣袖内的小手业已紧紧握成了拳头。
看她这副样子,王贵恨不得甩她两嘴巴,没等他开口,上官秀缓声说道:“王将军。”
“微臣在!”王贵急忙向前躬身。
“你可以退下了。”上官秀语气淡漠地说道。
王贵闻言心头一喜,看来这次自己的献礼又献对了!他急忙应道:“是是是,微臣就不打扰陛下审讯了,微臣告退!”
说完话,他躬着身子,一直退到房门口,才转身走出去,并回手把房门关严。
等王贵离开,上官秀的目光落回到陈玉燕身上,向她招了招手,柔声说道:“站那么远作甚?近前说话。”
陈玉燕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用戒备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秀。后者淡然一笑,带着疑问的语气道:“语嫣姑娘可是没有听清我的话?”
想不到上官秀能交出自己的闺名,陈玉燕心中诧异的同时,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
其实,在上官秀打量陈玉燕的同时,她也在审视着上官秀。
唐钰在她面前最常提到的两个人,一个是唐凌,另一个就是上官秀了。
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陈玉燕对他并不陌生,至少唐钰在她心目当中已经勾勒出一个上官秀的大致形象。
但即便如此,陈玉燕见到上官秀时还是很惊讶,他与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素有风鬼之称的上官秀,让没见过他的人会自然而然地认定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野蛮、粗犷,杀人如麻,喜怒无常。
可实际上,上官秀生得文质彬彬,年轻又英俊,难能可贵的是,上官秀身上并没有权臣惯有的傲慢与目空一切,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被唐钰视为手足兄弟,最终却害得唐钰一败涂地,不得不被迫逃亡海外。
陈玉燕一步步地向上官秀走过去,到额桌案近前,她站定,目光低垂,落在桌案的镇纸上。
镇纸是一块纯铜打造的狮子,巴掌大小,起码得到几斤重,若是砸在人的头上,足可以把人的脑袋敲碎。
她的心里刚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坐于桌案后的上官秀突然开口说道:“不要做这样的蠢事,如果我那么好杀的话,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陈玉燕难以置信地挑起目光,看向咫尺之遥的上官秀,他漆黑的双眸,仿佛天上的夜空,其中闪烁的流光,仿佛夜空当中的星河,似能将人吸进去,又似能洞察一切。
她身子一震,微微抬起的手,又慢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