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官秀这么说,吴雨霏不再劝他,与他一同参战。
风军摆出的是一字长蛇阵,宁南军也同样用的是一字长蛇阵,双方逆向推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先发出轰鸣的不是两边兵卒的火铳,而是进攻方阵后面的火炮。炮声齐鸣,一排排的炮弹被打进敌方的阵营里,在敌方阵营的内部爆炸开来。
落进方阵里的炮弹,每一颗爆炸开来,都能炸死周围的数人。
不过两军的方阵都没有停止推进,也没有因为对方的凶猛炮击而被打乱,军卒们就像一群没有情感、不知恐惧的机器,不断的向前推进的。
风第七军久经沙场,宁南的第五军又何尝不是?就战斗经验而言,宁南第五军甚至比风第七军还要丰富。
很快,双方的方阵已经不足百米,这时候,两军方阵的前排兵卒纷纷后撤,藏在前排兵卒后面的重盾兵显露出来。站在本方阵营里,向对面放眼望去,是银光闪闪的一片。
两军的战术几乎是一模一样,在马上要进行火铳交锋的时候,都把重盾兵推到阵前,最大限度的减轻己方所承受的伤害。
嘭嘭嘭!双方的火铳展开齐射。密集如雨点般的弹丸在战场中央来回穿梭,不断的打在重盾上,叮当作响,火星点点。
在双方不断的逆向推进当中,也不时有重盾兵中弹倒地,前面的重盾兵一倒,后面的兵卒立刻跟上,捡起重盾,重新竖立起来,保持己方盾阵的完整。
交战有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双方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五十米。
这时候,双方的排兵布阵终于有了变化。宁南军的前排盾阵突然向左右分开,让出一个数米宽的豁口,紧接着,马蹄声阵阵,一支骑兵从宁南军的阵营里冲杀出来。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奔驰起来的骑兵来说,那就是三到四秒钟的时间而已。轻骑兵冲锋的速度,每秒种能轻松达到十五米,即便是重盾兵也挡不住骑兵的冲阵。
一匹战马以三百五十公斤计算的话,加上骑士的体重以及盔甲和武器装备重量,总重可达半吨以上,一个半吨重的东西,以接近六十公里的时速迎面冲撞过来,撞击力度之大,可想而知,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承受的,哪怕是躲到重盾的后面。
这便是骑兵破阵的冲击力。
看到对面冲杀过来骑兵,风军阵营这边传来阵阵的吼叫声:“骑兵!抵御敌军骑兵冲阵!”
在骑兵正前方的风军阵营,重盾兵开始快速集中,眨眼工夫,已然布下前后三层的盾阵。
与此同时,盾阵后面的兵卒们齐齐开火。嘭嘭嘭!密集的弹丸集中打过来,跑在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一并被打成了筛子,轰然倒地。
后面的骑兵片刻都未停顿,完全是在同伴的尸体身上践踏而后,等他们马上要接近风军阵营的时候,宁南骑兵突然一分为二,由长龙阵变成二龙戏珠阵,两支骑兵,分裂开来,分向左右冲刺,绕过了风军布下的三层盾阵,斜插进风军的阵营里。
咚、咚、咚!一时之间,骑兵撞击重盾的闷响声持续响起,在骑兵强有力的撞击之下,重盾后面的兵卒都被震得倒飞出去,重盾倒地,骑兵践踏而过,顺势杀进风军阵营里。
骑兵长枪借助战马的惯性刺出,一枪刺出去,往往刺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三个人。骑兵长枪上挂着敌人的尸体,无法快速拔出,骑兵立刻舍弃长枪,抽出马刀,继续劈砍左右的敌人。被宁南骑兵杀入的两块风军方阵,皆瞬时间变得大乱起来。上官秀看得真切,他纵身跃起,在风军的头顶上掠过。
一名宁南骑兵正挥舞着马刀,砍杀四周人山人海的风军,忽觉得一阵劲风刮过,他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脑袋已弹飞到空中,无头的尸体被上官秀一脚踹下战马,他自己落在空空的马鞍子上。
上官秀拨转马头,迎向接踵而至的宁南骑兵,反杀上去。他挥手之间,十多条风鞭被甩出,啪啪啪,风鞭抽在马上的骑兵身上,皮甲都被打裂开,十几名骑兵纷纷惨叫一声,齐齐仰面摔下战马。
可是又有更多的骑兵迎面杀来,上官秀深吸口气,将无形化成一面盾牌,当前面的宁南骑兵一枪刺过来时,上官秀举盾格挡,当啷,长枪刺在盾牌上,斜滑出去,不等对方收枪,上官秀一把抓住枪身,将对方的长枪硬生生夺了过来。
双马错镫之时,上官秀把盾牌横着向外一抡,就听嘭的一声闷响,盾牌的牌面正砸在对方身上,把马上的骑兵横着拍飞出去。
他手持长枪,向前冲杀。宁南骑兵的长枪刺来,他不躲闪,用无形盾挡住,紧接着就是一枪反刺回去,将对面的骑兵挑于马下。
上官秀迎击宁南骑兵,在本方的阵营里,硬是把冲杀进来的宁南骑兵给顶了出去。
一路杀伤敌军,上官秀到了本阵的阵营之外,他立刻将手里的长枪投掷出去,就听噗噗两声,长枪穿透两名骑兵的身体。
而后,他把无形盾化成陌刀,陌刀向外凌空挥砍,灵乱?极施放出去。密密麻麻的风刃席卷而出,把前方的百余骑连人带马的一并搅碎。
周围的风军见状,士气大振,远点的兵卒用火铳射杀马上的骑士,近点的兵卒则直接提着铳剑冲上前去,刺杀马上的敌人。
骑兵冲阵一旦被顶住,失去了冲击力,那就是战场上最醒目的活靶子。上官秀这边的宁南骑兵,被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下战马。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