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年并没有弄丢钱,他是故意骗奶奶的,这样就能据为己有,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童话,也算是对童话情深意长了。
自从他频频向自家的菜摊伸黑手拿钱,形迹暴露后,他辛辛苦苦积攒的昧心私房钱全被他老爸没收了,他就一直在想搞钱的办法。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的老爸尽管生着他的气,但还是心疼他的,给了他一笔整容费,要他到医院把脸上的两个字去掉。
当他听医生说脸上的字即使去掉还会再长出来,心已冷了半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又醒悟到既然额头上的字是小暖的杰作,他一定不会让它们轻易消失。
所以,他痛苦地做出了决定,不去整容了。
但是,到了他手上的钱,他也不打算上交了,他实在需要钱做为给童话刷订阅的后续资金。所以,他撒了弥天大谎。
虽然老爸只给了他区区两千元的整容费,对给童话刷订阅这项烧钱的事业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但是有胜于无。
顾昔年都快被自己这种为了童话,拼尽全力守护她的行为感动得落泪了,世上还有比他更痴情的男子吗,为了心爱的人放弃整容,只为省下钱来助自己的女神一步登天。
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只要自己一直这么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会感动女神,虽然自己因为额头上的两个字变得丑陋不堪,但是可以和童话上演《美女与野兽》的浪漫剧。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奶奶做好了午饭敲门叫他。
吃饭的时候,顾昔年突然接到了童话的电话,这让他激动得热血沸腾。
童话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每次只要接到童话的电话,顾昔年都受宠若惊,激动好几天。
他扔下手里的筷,跑到阳台接听——虽然奶奶年纪大了,但是顾昔年还是怕她听到他和他的小仙女的谈话内容,然后转述给父母,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
“宝贝,想我啦?”顾昔年挑.逗道。
“阿年,你快来,我找你有急事。”童话在电话里显得非常急切。
“好!好!我就来。”顾昔年一迭声的应道。同时心里充满了自豪感,童话在危急关头没想到别人,只想到他,可见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有多重要。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顾昔年自作多情罢了。
童话实在是无人可求,峰少早就一脚把她踢得远远的,天边雁也警惕的对她保持着距离,除此之外,她身边再没一个可靠之人了,她不找她的忠犬顾昔年找谁?
“在哪见面?”挂断电话之前,顾昔年忽然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就在上次你请我们全家吃饭的绿茵阁。”
顾昔年象突然失语了般,一言不发。
童话聪明伶俐,即使隔着电话,她也能察觉到他的异样,撒娇道:“你怎么啦,干嘛不理人?人家没吃午饭,想让你请人家吃饭,不行吗?”
“行!当然行!”顾昔年打肿脸充胖子。
他忙溜进自己的房间,把刚才藏的钱偷偷取出,放身上,走到客厅,对正在吃饭的奶奶说:“我出去一下。”说着,就往外走。
奶奶心疼地说:“吃了饭再出去!”
顾昔年扫了一眼饭桌上的菜,不过几个青菜而已,一想到马上要和女神吃香的,喝辣的,更是看不上那几个家常菜,寡淡地说了句:“我不想吃。”便推开防盗门,走了出去。
顾昔年一路小跑着赶到绿茵阁时,童话早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餐桌前,等着他了,见到他来,就象见到钞票向她跑过来一样,笑得很开心。
顾昔年快步走到她跟前,点头哈腰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童话有一点好,就是只要谁肯为她花钱,笑脸她是一点也不吝啬的。
她笑得象朵塑料花,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惊诧地看着他的额头:“你的头怎么了?”
被女神这么关心,顾昔年只觉一股令他神魂颠倒的暖流从心里流过,他摸摸缠绕在头部的纱布,感激涕零地说:“不小心撞破了脑袋。”
顾昔年在来的路上,特意在药店里买了纱布把头裹了起来,再戴上帽子,就没有人看得到他脑门上‘贱.人”两字了。
他期待着女神再关心他一下,比如问句:“头痛不痛?”,但是女神只关心自己:“快点点菜啦,肚子快饿瘪啦。”
顾昔年心里有过一丝小小的不快和失望,但马上就“随风飘淡”了,他体贴入微地想,女神就应该有女神范,哪能随便关心凡夫俗子呢?
他正想得出神,童话已经招来服务员,点好了菜,双手撑着下巴,冲着顾昔年风情万种地笑着。
顾昔年心里直擂鼓,上次和童话一家三口在这里吃饭的情景他还记忆犹新,那种被宰的肉痛感觉他没齿难忘,他在心里默默地给童话烧高香,希望他不要点得他破产,他身上通共只有两千块钱。
虽说上次和童话的家人见了一次面,消费了三万多,卡上还余一万多,可他害怕不知不觉把钱瞎用了,于是全打到淘宝上了,订了后四个月童话书的订阅和月票。
令顾昔年感到欣慰的是,这次童话非常“体贴”他,只点了三百多块钱的菜,连酒水也没要,顾昔年感动得热泪盈眶。
两个人愉快地吃完午饭后,童话和顾昔年来到了街心公园的一个亭子里。
没有被童话宰得血淋淋的顾昔年心情大好,一手撑着亭柱子,两腿交叉站着,摆了个自以为帅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