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笑了,“怪不得剑扈从会怀疑在下的眼光,你家主人光彩照人,世间少有,在下能够一睹芳容,已是荣幸之至,谈何将她看懂啊!”
听见对方满溢赞誉的褒奖,剑风嘴角微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同时觉得虚夜这人颇识时务,而且不虚伪,至少不像那些虚与委蛇、口是心非的家伙,尽管实力不行,但会说话会做人,无形中,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他突然开口道:“如果虚兄有意结识我家主人,剑某可以代为引荐。”
虚夜一怔,忽然觉得剑风这人着实有趣,却是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要知道,香香公主虽然年幼,但是天生丽质,称之为美人胚子都不足以表陈她那不可方物的容颜,自十二岁以来,踏破门槛上门求亲的人便多如过江之鲫。剑风已经见够了那些拜倒在她绝世姿容下的所谓英雄豪杰的嘴脸,所以,同为年轻一代翘楚的他,对待其他的青年男性,从来都是不苟言辞,而是心怀排斥和鄙弃之意。然而,虚夜在他眼中却成了一个另类,那没有一丝作伪的淡定表情,顿时脱离了剑风心目中的那个低级阶层,故而,剑风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此时,除了火影、左觋、厉老以及火宏宇四人没有动作,村里的其余重要人物纷纷迎到了楼下。
香香公主在虞姬和火瑜儿的簇拥下,优雅的缓步下行,走到楼梯口,她停步驻足,目光轻柔的扫过全场,向众人微微欠身一福。
现场为之哄然,随着乐曲变得悠扬而缱绻,整个大厅的气氛逐渐被推向**。
香香公主在众人的陪同下,款步走到火影跟前,笑意盈盈的喊了声“村长爷爷”,声音清甜,煞是悦耳。
而后双方一番寒暄,左觋提议先吃点东西,以免怠慢贵客,又嘱咐下人去叫虚夜。
不得不说,左觋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人,他见识不凡,谈吐优雅,席间穿插连珠妙语,在座各位谈笑风生,气氛甚为和谐热烈。
虚夜姗姗来迟,刚欲坐下,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村长,这位就是治好你的那位医生,嗯,果然如传闻所说,年轻得很。小医生,这儿的位子满了,你就坐下面去。”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虚夜身上。
炎之圣者瞥了一眼虚夜,自顾自饮酒,未置一语。
火影神色一冷,旋又压下冲到嘴边的话,双手缩进袖子里,一副昏昏欲睡视若无睹的样子。
而说话那人,也浑然不觉有异,大口撕咬着肉食,弄出嗒嗒的声音。
虚夜看了他一眼,此人生得粗豪强壮,旁若无人的大块朵颐,举止粗鄙。而且,他的袖子翻到了肩头,两只膀子裸露在外,泛着古铜色的光,撕扯肉块时神情凶悍,上半身那套样式古怪的金属铠甲都在锵锵作响。因为坐在厉老的下首,一看就是武士类型,很容易猜到他就是继厉老之后,专司训导新人的新一届教官。
虚夜没有理他,而转头询问左觋,“祭司大人,刚才是你派人来找我的?”
左觋点了点头,起身礼谦道:“正是,虚夜公子请坐!”
炎之圣者微微一笑,火影这才有所表示,他睁开眼睛,不悦道:“火渡,你怎可如此无礼,还不向虚公子道歉?”
早在左觋起身之时,那人就停止了吃东西,陡然听到村长的喝问,不禁愣了愣,旋即怒意上脸,用那只油浸浸的手指着虚夜道:“他区区一介医生,凭什么与在座各位一桌?还要我向他道歉,笑话!”
砰的一声,厉老终于忍不住勃发的怒气,一掌拍在石桌上。所有的食物和器具立时弹了起来,众人吓了一跳,只见这位供奉长老不急不缓的收回手掌,哼了一声,而那坚实的桌面上,赫然多出一个掌印。
站在不远处的剑风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头。
火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知道厉老动了气,不敢造次,只得唯唯诺诺坐下,却不忘瞪虚夜一眼。
虚夜连眼尾都没朝他扫一下,径自落座。
火影打圆场道:“村里人不懂礼教,还请小夜子莫要见怪。”
“老爷子客气了。”虚夜淡淡一笑,轻言道。
火渡越看虚夜的笑脸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只得狠狠撕着肉,就仿佛那块肉是长在虚夜身上似的。
香香公主坐在火影的右侧,席间发生的一切自然全部落入眼中,她望了一眼谈笑自若的虚夜,美目悄然掠过一抹异彩。
虚夜一坐上桌,虞姬就毫不避嫌的挨了过来,于是,一番调侃打趣又开始了。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忽然,虚夜站了起来,顿时引起了在座之人的注意。他谦恭的冲众人抱了抱拳,正色道:“今日虚夜前来参加这个宴会,除了感谢火影老爷子这几日的盛情款待,还有一宝欲献,还请各位帮忙甄别。”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装的方形玩意,大约有巴掌大小,当着众人之面,郑重其事的拆解开来。
火渡不屑的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故作神秘。”随即换来厉老的一双怒目瞪视,只得悻悻不语。
油纸拆完,里面的事物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个正方体型的水晶盒子,淡淡的七彩毫光充满了整个盒子,透出来的光线居然带着酸甜交错变幻的美妙香味。
香香公主失声道:“彩昙云果,居然是彩昙云果!”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霞飞两颊。
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