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依旧苍白的炎之圣者已经被转移到了卧室的病榻上,见到虚夜进来,他会心的笑了笑。
和长老跟虚夜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虚夜坐到床边,握着炎之圣者的手,百感交集的呐了半天,最终道出一句“谢谢”。
炎之圣者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小夜子,当初是为师不顾你的意愿,使尽三教九流的手段,强行要了你作弟子,是为师的不是,这声‘谢谢’,应该由我来说。”
“炎老,我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断和对事物的理解,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虚夜突然正色道:“而且,我无悔成为你的徒弟。”
炎之圣者老怀大慰,道:“当初我向你爹许下承诺,两年之后必然交还他一个没人敢称‘废物’的儿子,现在看来,我似乎已经成功了。”
虚夜正视着炎之圣者,道:“炎老,您还没有成功,单是思想上的独立,这对我们虚家人来说还不够,迦南侯府需要的是一位实力强劲的世子!”
“对,对,对!”炎之圣者不断的拍着虚夜的手背。
虚夜生怕炎之圣者太过激动,继而影响了伤势,赶紧为他挪了挪靠垫,以便他能更舒适的躺着。
“小夜子,你成熟了。”炎之圣者眼含欣慰的笑意,对于这个徒弟,他越发满意。
虚夜不置可否,抚摸炎之圣者手腕上叠起的细密褶皱,道:“炎老。可否让我为您把一把脉?”
“就连三位长老联合施功,你都不能放心?”炎之圣者一怔。随即淡淡一笑。
“不是我信不过他们。”虚夜顿了顿,道:“当时他们把我和香香公主二人赶出屋门。我就知道他们必将倾尽全力救您,之所以那样做,怕是我会顾念他们年迈而做阻拦。”
炎之圣者迎上虚夜的目光,只见他眼神清澈而坚定,便点了点头,放松身体,任由他施展。
虚夜向他颔首致意,执起他的手腕,谨慎的把灵觉发散了进去。
和安平三位长老修为高超。远非虚夜这个半调子先生所能比拟,加上和长老这位资深医师的正确指导,经过这几个时辰连续不断的传功输送灵气,治疗的效果很显著。
虚夜的灵觉游移于错综复杂的经络体系之中,巨细无遗的绕行了整整一周,没有发现任何错位打绞抑或灵气运行滞涩的情况。不过,他也发现了,灵气的流动十分缓慢,那些经脉虽然已经全部打通。但是膜壁厚实肿胀,似乎比起低阶的修灵者,炎之圣者经络的内腔并没有明显的扩张和增幅。
“炎老,你的伤?”虚夜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不碍事。”炎之圣者眼神平和。他轻声道:“这是擅自使用‘返老还童’的副作用,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易了。多亏了三位长老。”
“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多久?”虚夜抓住关键点。问道。
炎之圣者闭目道:“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半载。总之,时间不会短。”
闻言,虚夜的眼底掠过一丝悲痛,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
“安啦。”炎之圣者见他没有回音,睁开眼睛,见状怔了一下,摇头叹道:“痴儿那痴儿,炎老总有离开你的一天,你这又是何苦呢?”
虚夜吸了吸鼻子,倔强道:“但是,炎老,徒儿还需要您指点功法术法!”
“嘿嘿。”炎之圣者抚着胡须,欣然笑道:“放心,炎老虽然年迈,但还不至于那么快就离开你,你今后走的人生路,还有一大半有我在你身旁唠叨不休呢。”
得了炎之圣者这句话,虚夜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他紧紧的握住炎之圣者的手,眼中蕴满了泪水。
要知道,这可是炎之圣者的承诺,而他的诺言,可是拿命都换不了的。
“才夸你没两句,就弄成这样,德性!”炎之圣者别过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湿润,随即转过脸来,大声道:“小子,你要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
“嗯。”虚夜擦掉即将掉落的泪珠,狠狠的点了点头。
炎之圣者重新躺回去,道:“关于这次大战,你有很多疑问?”
“炎老洞若观火,小子佩服。”虚夜适时的拍了个马屁,冲淡了卧室里些许沉闷的气氛。
炎之圣者笑骂道:“果然是‘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不过,风隐那套马屁功夫可不是你能学得来,他可比你精通此道多多了。”
“那是,那是。”虚夜假意谦虚的拱了拱手,心想似乎也该找找风隐,让他贡献些神药出来,好助炎老早日康复才对。
正在庭前跟一众小年轻天南海北胡侃的风隐忽然感到背脊一凉,猛的打了一个喷嚏,随后,就听见香香公主问道:“风隐先生,你感冒了么?”一见她那天真烂漫的娇俏模样,风隐就心里恶寒,故作不闻的继续吹牛。
“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就直接问?”炎之圣者咂巴咂巴嘴,忽然道:“咦,我的酒呢?”
虚夜正待询问,闻言差点没跌下床来,赶紧扶住床帏,讪讪道:“炎老,你伤势未愈,酒这穿肠毒药,还是暂时别喝的好。”
炎之圣者瞪大眼睛,刚要开口反驳,虚夜已经抢先道:“对了,左觋最后怎么啦?”
炎之圣者有气无力道:“我只看见他被卷入了一股空间乱流之中,之后,便彻底失去了他的踪迹。”
“在那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不开启空间虫洞逃走呢?”
炎之圣者竖起两根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