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清被抓后淑珍急得火烧火燎的,随后的四五天里她一连跑了好几个政府部门打听消息,可一点消息也没有。家人想探望一下王云清,也不知人关押在何处。无奈之下,淑珍只好到姑父家求助。作为起义人员冯将军已经脱去军装,在家闲赋,等待着政府分配工作。起初他听说自己的大舅哥被政府当做汉奸给抓起来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人民政府会做出这种事来。他火急火燎的找到黄伯阳指着他的鼻子质问:“老黄啊,你们**总是在讲要组成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革命统一阵线,怎么北平刚一解放就对我大舅哥这个民主人士下手?”
黄伯阳得到王云清被抓捕的消息,也是吃惊不小,他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的事,他拿起电话接通黄婷婷,让她尽快在军管系统给查查这件事。一会儿黄婷婷回电话说此事属实,王云清现在被关在北平郊区的一座监狱里。
黄伯阳认为抓王云清的事非同小可,现在全中国还没有完全解放就出现抓捕民主人士这种做法,势必会影响到党的革命统一战线工作的开展。黄伯阳认为自己有必要向上级领导反映这个情况。黄伯阳安慰着冯将军说:“冯将军,王先生被抓一定是我们工作有误,等问题搞清楚了他一定会出来的。王先生不是汉奸,是**的朋友,对他我是最了解的。有我在你就放心!”
冯将军说:“老黄啊,你不要再称呼我什么将军了,我已经上缴了别在腰间几十年的手枪,现在已不是军人了。”他指着自己穿的衣服对黄伯阳说:“你看我,脱下了几十年的戎装换上中山装,还真有些不习惯,现在我和你一样也是**的人了,以后你就直呼我冯宣侠同志。”话语之中隐含一丝感慨。
黄伯阳说:“叫惯了一时很难改嘴,这么着,我以后称呼你老冯。”他又关心的问:“老冯,你以后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冯宣侠说:“我追随傅先生多年,今后还要追随他,他去哪里我就去那里,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余生。老黄啊,咱们还是回到正题,我大舅哥可是对革命有功之人,你一定要救他。别抓了他一个人,伤了一大片呀。”
黄伯阳说:“我明天就去相关部门了解王先生的情况,党的政策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是知错就改、有错必纠的。”
第二天一早,黄伯阳就来到军管会反映王云清的情况。相关部门一位叫罗振东的负责人接待了他。黄伯阳认识罗振东,他是抗战胜利后从解放区派到北平工作的干部,两人有过几年工作交往。
罗振东对王云清被捕的事非常清楚,是他对王云清下的逮捕令。他对黄伯阳说:“对王云清的逮捕不是无的放矢,最近有几封人民的检举信,信中说王云清是漏网的旧军阀、大汉奸,列举的事实有:在北洋军阀时期参加军阀混战,欺压百姓,祸国殃民。在日本侵华时期和日军将领相互勾结来往密切,为日本人侵华出谋划策;其女婿麻良臣是臭名昭著的汉奸,他在王云清的唆使下干了许多坏事;特别是王云清居然和日本鬼子相勾结,替日本侵略者隐藏从中国抢夺的国宝级文物。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曾把王云清这个大汉奸给抓起来,后来他使钱贿赂国民党的接收大员,才被从监狱里放出来。所以对这个漏网的旧军阀、大汉奸我们**不能放过,对王云清必须抓起来实行无产阶级的专政。”他说完使劲的挥了下拳头。
黄伯阳看着罗振东严肃认真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罗振东有些不高兴的问:“老黄,你笑什么?”
黄伯阳说:“我笑你是糊涂官乱判糊涂案。你对王云清的案子只是人云亦云,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问你:第一,这检举信是谁写的你了解了吗?第二,凡是检举信就一定要相信吗?第三,对检举信列举的事情你经过调查核实了吗?我认为对事实不清的人实行拘捕不是我们应有的工作作风!告诉你: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王云清不是汉奸!请你马上放了他!”
黄伯阳的话让罗振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有些激动的说:“黄伯阳同志,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相信人民群众还是相信你的人格?我知道你和王云清是有私交的。你不要让个人情谊蒙住你的双眼,我提醒你,你要注意你的阶级立场!”
黄伯阳毫不相让的说:“我的阶级立场怎么了?几十年我为党的事业出生入死,满头乌发变成了白发,谁也不能怀疑我是一个党的忠诚战士!我今天找你为王云清鸣冤不是为了我们的私交,而是为了党的荣誉,为了革命统一战线工作的开展,有错必纠是一个党员应有的党性。”
罗振东见黄伯阳发脾气了,他就改用平和的语气说:“老黄咱们是多年的战友了,你不要发火嘛,有话慢慢说。来,喝口茶压下火气。”他给黄伯阳递过一杯茶,黄伯阳生气的板着脸没有搭理他。
罗振东见黄伯阳依旧火气不消,就摆出摊牌的样子,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老黄同志,谁说我对王云清的案子不做调查研究的?这个王云清早年在日本陆军学校留过学,和许多日本侵华将领是同学关系,他还在北洋军阀时期的反动政府里任过高级职务;另外我们从敌伪时期的报纸上找到了几条王云清通敌的证据。其中有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拜访王云清请其出山为日本人效劳的报道;有日本战犯山本和他老婆宴请王云清的照片和消息。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