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可能是我岳父说了我一些坏话,影响了您对我的看法,但我仍将牢记您的谆谆教诲!”麻良臣恭敬地向山本鞠了一躬。
“你不要紧张,我并不想深究这件事情。只要这幅画儿重新回到我的手里,我就很高兴啦!”山本太喜欢这画儿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儿卷起来。
山本收起画儿后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温和了许多。他用较温和的语气问麻良臣:“麻桑,你除了给我送郑板桥的画之外,还有别的事吗?”
“啊,这个嘛,”麻良臣支支吾吾,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讨官做的事情就求助的看着李参议。
李参议忙接过麻良臣的话头说:“山本将军,我想向您请示个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早先王云清辞去的高级参议员的空缺我们目前还保留着。我想举荐一个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而且很有才识,很有能力和魄力的人来补上这个位置。”
山本很感兴趣的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李参议,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为王云清虚设的,它可有可无,不过我倒想听听你举荐的人是谁?”
“鄙人觉得麻良臣先生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能文能武足智多谋,而且有着广泛的人脉。所以他很适合这个位置,还请将军您考虑。”李参议极力推荐麻良臣,如果山本同意麻良臣当参议员,麻良臣还会给他不菲的酬谢呢。
山本明白了麻良臣这次是为跑官而来的。李参议是为其当说客的。山本稍作思考状的点点了头却没有直接答复李参议的举荐,他想看看李参议和麻良臣如何唱双簧。李参议见山本点头就得意地对麻良臣使了个眼色。麻良臣也以为山本在认真的考虑自己,他决定趁热打铁。
麻良臣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盒,他把铁盒放到山本的眼前说:“山本将军。我听说几天后就是您的生日了,我们中国人有生日送贺礼的习俗,这是鄙人孝敬您的一点心意。礼金微薄仅略表心意而已,请您笑纳。”
山本吃了一惊,“你这个密探真不简单啊,连我的生日都能打探出来!”
麻良臣听不出山本是夸他还是骂他,他哈着腰一脸媚笑的把铁盒盖打开。只见铁盒里摆放着金灿灿的六根大号金条。“太君,数字六是我们中国人的吉祥数,寓意六六大顺的意思,礼金微薄,请山本将军笑纳。”麻良臣说罢又对山本深深地鞠了一躬。
麻良臣本以为山本看到金条后一定会眉开眼笑的收下,没想到山本看到金条后丝毫不动声色,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麻良臣,你今天拉着李参议来这里是向我要官做的?告诉我,你给了李参议几根金条啊?”
听山本如此一说,李参议的脸色顿时变得像紫茄子一般,麻良臣则神情坦然的表白自己说:“太君,我没有贿赂李参议,我今天来见您一是给您送画,二是为您祝寿。举荐我当参议员是李参议自己的意思,并非我的本意。”
李参议也跟着的解释说:“是啊,山本太君,我没有收麻良臣任何好处,我与麻良臣是多年好友,我知道他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而且很能干,我举荐麻良臣完全是出于公心而已!”
山本听罢不禁勃然大怒,他用力的一拍桌子,“嘭”的一声把麻良臣和李参议吓了一跳。“一派胡言!你们的谎言哪能骗得了我!”他又指着麻良臣斥责道:“你用钱能收买像李参议那样见钱眼开的中国官员,可我是谁?我是堂堂大日本帝国的将军,是你们国家的占领者,你有何资格来贿赂我?你贿赂我就是在侮辱大日本皇军的英名!”
依麻良臣和李参议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这当官的不打送礼的,要办事没有花钱的不是啊!怎么这位山本将军会如此暴怒呢?他们二人面面相视,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山本命令麻良臣说:“把你的金条收好,马上离开我这里!”
“太君,我冤枉啊!我只是想给您的生日凑份子钱以表贺喜,这是我们中国人自古的传统。除此之外,我实在没有别的想法!”麻良臣还在一脸委屈的解释着。
山本不耐烦了,他对麻良臣瞪眼说:“够了,马上带着你的金条和李参议一起滚出去!”麻良臣只得又抱起那个铁盒子。
山本下了逐客令后,他的侍从官粗鲁的把麻良臣和李参议推搡出去。麻良臣在山本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想钻进北平政界圈的企图破灭了。此后他一直闷闷不乐,颇有怀才不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