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您来了,”为郭守云拉开车门的,是霍多尔科夫斯基身边的“保安队长”,这个同样出身克格勃、年纪三十出头的家伙,与波拉尼诺夫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他脸上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怎么啦,我的柯尔察诺夫,”郭守云低头从车里钻出来,刚一站定身子,便笑道,“我能从你的脸上看到无法掩饰的疲倦,嘿嘿,是不是咱们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又给你找了什么麻烦的差事?”
“郭先生,现在我们还需要去找什么麻烦的差事吗?”作为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随身保镖,柯尔察诺夫与郭守云也算是相当熟识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没有什么架子,而且偶尔还喜欢开两句玩笑,“自从上个月先生在康兹涅尔遭遇刺杀以来,我们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量繁重了许多,不瞒您说,我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没合眼。”
“哦?”郭守云一面迈步朝别墅的正门方向走,一面愕然道,“怎么啦,有人来这里骚扰?”
“那倒不是,”柯尔察诺夫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昨晚先生刚睡下便做了个噩梦,醒来后......”
柯尔察诺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犹豫,似乎嘴里含着的那句话有些不太好出口。
“醒来后怎么啦?”郭守云走上阶梯,心不在焉的问道。
“醒来后,他便说我们这些人不可信任,因为有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了,”柯尔察诺夫压低声音说道。“为此,他让我连夜调查这次随行而来的所有人,看看有谁的账户上多了一些来路不明地资金。”
“他发神经了吧?”郭守云听后一愣,继而失笑道,“那些梦里的事情也能当真?”
“我倒希望这真是先生因梦而起的心血来潮,”柯尔察诺夫摇头说道,“现在就怕是先生得到了什么消息,可是又不肯直接说出来。哎,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便是我的失职了。”
“既然你有这方面的顾虑,那就赶紧去调查吧,”郭守云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霍多尔科夫斯基不是那种胆小到杯弓蛇影的人。不过怎么说呢,郭守云琢磨着,自己虽然跟“老霍”的关系很不错,可类似这种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根本不好过问。“放心好了,我了解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不是一个不通情理地人,尽快把问题解决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希望能像您所说的这样。”柯尔察诺夫忐忑的说了一句,随即面露峥嵘,他恶狠狠的继续说道。“这次别让我把人找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这个吃里爬外的小子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郭守云既然不打算管别人的家务事,那自然没心情听柯尔察诺夫发狠了,他径直走到别墅正门前,趁着两名佣人开门的工夫问道:“他昨晚在那个房间里睡下的?”
“就在一楼东侧最后进的那个房间,”柯尔察诺夫回答道,“现在还没有醒呢,要不郭先生您先在客厅里休息一会儿,我去......”
“东侧最后一个房间?”郭守云就是来搞骚扰地、掀被窝的。他哪会在客厅里等啊,因此还没等柯尔察诺夫把话说完,他便笑眯眯的说道,“那不是下人的房间吗?怎么,咱们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对那些皮肤粗糙地庸脂俗粉也有兴趣?”
“那倒不是,”柯尔察诺夫会心一笑,回答道。“先生昨晚噩梦之后换了睡房。他是这样的,每天晚上如果在哪个房间里做了噩梦。一般都要换一个房间,不然他睡不着。至于说为什么选佣人房,按先生自己的说法,是为了......安全。”
“呵呵,我看他是着魔了,”郭守云摇摇头,不以为然地笑道,“算啦,你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过去找他,这该死的家伙,我有一笔账要好好的跟他算一算。”
“那郭先生您自便,”如果说霍多尔科夫斯基在远东还能找出一个朋友来的话,那郭守云无疑是唯一的一个人选了,再者,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段时间发展的很快,他们之间的合作越来越默契,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之间相处的也很热络,如果不是因为有利益上的纠葛,他们未必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地朋友。作为霍多尔科夫斯基的随身保镖队长,柯尔察诺夫也知道这一点,因此郭守云要直闯老板的卧室,他也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我去招呼一下您的那些随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再吩咐。”
“嗯,你去吧,”郭守云摆摆手,一溜烟钻进了大厅东侧的回廊。
霍多尔科夫斯基买下来地这套宅子年头不短了,整个走廊地空间还显得有些狭窄,也许是买下来的时间尚短地缘故,宅子里还没有做必要的装修,走廊内的白杨木地板也没有更换掉,伸脚踩上去,是不是会发出一种嘎吱嘎吱的轻响。
沿着光线稍显昏暗的走廊,郭守云一路走到东侧最后进的位置,在走廊尾端那个没有站着保镖的房门前稍停片刻,而后就那么一推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哈,我的朋友,你比我猜想的早到了半个小时,”就在郭守云推开房门,才刚刚朝里迈进一步的时候,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这小子身穿一席碎花长稠睡衣,手里端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安安稳稳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样子是对这场突袭早有准备了。看到郭守云从门外闯进来,他举了举酒杯,笑眯眯的说道,“昨晚我和伊琴娅娃打赌,笃定你会早早赶过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