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拉尼诺夫不是郭守云,他也不可能真正的理解郭守云。
在波拉尼诺夫的猜测中,这位素来雷厉风行的老板是出现了意志消沉的状况,而实际上呢?郭守云此刻并不是意志消沉了,他是害怕了,他不是怕死,也不是畏惧自己的敌人,而是在若干年之后,当自己年老力竭的时候,会变成第二个维克托----除了权力和金钱之外,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整日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郭守云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彷徨了,心忧了。
不过彷徨归彷徨,心忧归心忧,郭守云处理事务的动作却是丝毫都不慢,就在与维克托定计的当天,他便迅速按计划作出了安排。
当天下午,太平洋舰队司令西罗诺夫上将、总参谋长斯梅尔诺夫以及各主要二级指挥人员,乘坐直升机秘密赶到哈巴罗夫斯克的远东军区总指挥部,同时,远东军区各二级集团军司令员也悄然到场参加会议。
会议从当天下午二时正式召开,一直到傍晚六点钟才结束。在会议上,郭守云安排挈廖缅科做主持,详细安排了今后一段时间远东军区以及太平洋舰队在公共舆论上的倾向问题。原本按照惯例,每次军区首脑集会之后,都会有一场奢华的聚餐,而且每次郭守云都会出席的,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留下,按他的话说,他要回去“孝敬老岳父”。
也许是因为郭守云在整场会议上都没有露出笑脸的缘故,会议开得很沉闷,包括西罗诺夫和挈廖缅科等将军在内,大家都感觉到郭守云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因此在他脱身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敢出声挽留。
也正是因为郭守云的这份不爽、将军们心中的那一份忐忑,无论是远东军区也好。太平洋舰队也罢,他们在舆论上作出的反应都相当迅速,就在会议的第二天上午,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相继在哈巴罗夫斯克州立电视台与符拉迪沃斯托克边疆区州立电视台地采访节目中,作出他们各自的表态。按照郭守云的交代,前者在德捏斯特河沿岸地区军事行动问题上表明立场,支持第十四集团军对摩尔多瓦武装力量的打击。挈廖缅科甚至还主张第十四集团的军事行动应该进展的更快一些,对“分裂势力、野心份子”的打击手段应该更强硬一些。而作为前苏联海军力量地中坚,身为太平洋舰队司令的西罗诺夫则主要关注了黑海舰队的归属问题,他对克里姆林宫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表示全力支持。按照西罗诺夫的说法,黑海舰队作为一支拥有两百多年历史的海防力量,从一七八五年前俄叶卡捷琳娜二世建成之日起,就一直是属于俄罗斯的,它从创立到发展再到现在,都与乌克兰没有任何关系,现乌克兰总统对该舰队的觊觎是彻头彻尾的强盗行为。
一个统帅着远东军区十数万陆军、两个航空兵团的陆军大将。一个指挥着除北海舰队外全联邦规模最大地舰队的海军上将,他们这抽冷子作出的表态,令莫斯科当即嗅到了浓浓的不寻常气息----这两个军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原本就是依附于郭守云的,他们做讲话的媒体机构,也是郭氏集团一手控制下的两家媒体,这其中能够看出什么来?毫无疑问,只有一点,那就是郭守云已经察觉到了阴谋地气息。他抢先一步出手了。
无论是鲁茨科伊也好,克里姆林宫也罢,亦或是哈斯布拉托夫也好,他们都不是傻子。郭守云面对随时可能落到他头上的麻烦。自己不直接出面应对,却躲在背后偷摸的推出来两个军方人物,利用他们的表态,直接干涉莫斯科地外交政策,在这种情况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各方势力多少都能猜测的到。
就在这天上午,随着远东两家电视台的采访节目播出,鲁茨科伊取消了原定前往新奥加廖夫的视察活动;哈斯布拉托夫在当天上午十点召集了紧急幕僚磋商会议;克里姆林宫在当天上午看上去很平静,但叶氏曾在当天上午召见身为国防部长的沙波什尼科夫。两人在总统办公室密议一个半小时,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外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但是沙波什尼科夫在离去的时候面色不愉,很显然,他与叶氏之间的密谈是不欢而散的。
同样是这一天,在代表会议例行的非正式会议上,七名来自远东地人民代表。三名远东军区与太平洋舰队的代表。向代表会议的常务委员会提交了一份“非正式”的议题,在该项议题中。十名人民代表要求代表会议“进一步扩大民主范围”,在原有的席位基础上,增加十五到二十个席位名额,以便让“全体人民代表更多、更清晰的听到来自军队的声音”。
说老实说,在看到挈廖缅科与西罗诺夫地表态之后,包括克里姆林宫在内地各方势力便已经猜到郭守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郭守云的动作这么快,手段做地这么绝。本来嘛,按照政客们行使的常规手段,一个足以给对手造成沉重打击的计划绝不会一股脑的推出来,他们会一步步的走,一点点的试探,等对手作出反应----是死拼到底,还是作出适当的让步。就拿郭守云这一次的行动来说,他推出两个军方人物讲话,对莫斯科的外交政策评头论足,莫斯科的各方势力,甚至包括军方势力,就能立刻推测出他下一步肯定会力挺军方,从而给整个政局制造麻烦。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军方是一个很敏感的存在,各方势力很难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