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拉尼诺夫将传真上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读了一遍,而后走到办公桌的前面,伸手将传真稿件递到了郭守云的面前。
“先生,看样子,这次您是真的无法置身事外了,”波拉尼诺夫双臂抱肩,低声说道,“久加诺夫这个人,怎么说呢,很有手腕,他出身军旅,在军队中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其后又转入教育界,历经数年,才正式进入政界,先后主持过共青团、布尔什维克党以及各方的宣传鼓动工作。仅从这方面看,也能知道他的交际范围有多广了。这段时间我和莫斯科一些原来的同事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从他们的口中,我了解到久加诺夫现在一方面致力于布尔什维克党的重建工作,另一方面,还在极力倡导建立一个广泛的、政治倾向上有相同点的左翼爱国力量联盟。目前,包括劳动俄罗斯在内的二十五个政治团体,已经对久加诺夫的倡导做出了回应。由于这些政治团体大都是地方性的,所以他们联合在一起,已经对地方力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呢,他们已经对古辛斯基他们几个人的利益构成了冲击。最重要的是,二十五个政治团体中,有两个起身列宁格勒州,他们现在有心争夺下一届列宁格勒州州长的大权,从而与索布恰克的政治力量产生了直接的冲突。月前,久加诺夫与索布恰克、维克托三人有过一次会晤,他们会晤的具体内容咱们不得而知,但据情报猜测,很有可能就是关于州长竞选的妥协问题。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地谈判显然破裂了,因为现在久加诺夫正在对原克格勃组织成员展开清查,一些具有克格勃身份,但却跻身政界的要员名单已经被公布出来。同时呢,由于克格勃不得人心,所以这些政界要员将直接面临被迫退出政坛的命运。这一事件对维克托的打击很大,至于说他会采取什么样地反制措施,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消息。不过我已经嘱托了部分老友,他们会盯紧这件事的。我想只要有了消息,咱们就会第一时间了解的。”
“这件事做得很好,”郭守云点头笑道,说真的,维克托将波拉尼诺夫这个人物引荐到远东,绝对是送给了郭氏一件宝贝。怎么说呢,维克托地势力盘踞在原克格勃的上层,而波拉尼诺夫地交际范围,则围绕在克格勃的下层,如果从政治能量的角度来考虑。那自然是克格勃的上层人物实力雄厚。但要说到消息灵通,那就得说是下层特工了。郭氏将波拉尼诺夫拉拢在旗下,至少搜罗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久加诺夫要来哈巴罗夫斯克,”郭守云皱眉想了一下,而后说道,“他这一方面是要将重组远东的原布尔什维克力量,另一方面。也是要查探咱们郭氏的立场啊。这老头现在肯定有两个打算:如果咱们能够支持他。并与维克托彻底割裂,那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如若反之,那我想接下来,咱们远东又要热闹起来了,毕竟我之前与维克托的关系他久加诺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打掉了咱们,不仅可以削弱维克托地力量,还能接手远东地庞大力量,类似这样的好算盘,别说是久加诺夫,换成了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波拉尼诺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道,“久加诺夫这次是来意不善啊。先生,您做何打算?”
“打算?”郭守云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做打算?当初维克托来了,我郭守云有自己的立场,后来白宫来了,我还是有自己的立场,现在久加诺夫......哼哼,我该是什么立场还是什么立场。”
“这恐怕不太好吧?”波拉尼诺夫犹豫了一下,说道,“久加诺夫这个人看似随和,可实际上却是一个性格果断地人,在他地眼里,只有别人对他妥协,而没有他对别人妥协的道理,先生现在既然不打算对他让步,那咱们最好还是早点下手地好。嗯,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应该让他消失。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困难,有一个叫索科亚辛的人,现在是久加诺夫的随行护卫,是原五局特勤处的人,现在则是莫斯科契卡俱乐部的成员。这段时间,由于久加诺夫四处揭露原克格勃的私密档案,甚至公布组织成员身份,已经引起了俱乐部方面的极大不满,如果不是俱乐部的资金周转不畅,俱乐部早就采取极端的手段将久加诺夫解决掉了。先生,如今咱们只要通过隐秘渠道向俱乐部提供一笔资金,那么久加诺夫想来远东,恐怕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波拉尼诺夫的话,引来郭守云心头的一阵儿震颤。克格勃啊,这个在前苏联存在了近百年的庞大组织,果然是不同凡响了,它可以被看做是一个组织,但更准确地说,它应该算是一个社会,至少是一个庞大的族群,从克格勃里走出来的人,几乎都是被洗过脑的人,他们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若是一旦联合起来,那其庞大的实力,足以在俄罗斯联邦引发一场大地震。最为重要的是,随着克格勃的解散,大批精英的特工被迫离开原有的岗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都在为政经两届的要员担任保镖,不说别人,就郭守云自己,他身边的保镖就全都是克格勃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利用克格勃的族群特性,策动一些暗杀之类的阴谋,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说实话,波拉尼诺夫说出这一番话来,那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毕竟现在克格勃的人可以安排索科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