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别墅庭院最外围的甬路,绕过种满了各种花圃的庭栋郭守云所熟悉的小楼,才再一次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第一次来莫斯科的时候,就在那栋小楼前的阶梯上看到了久别的妮娜,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郭守云感觉朗然如昨,可而今,一切物是人非,妮娜,她是不是还会在楼前的阶梯上迎着自己呢?
“我想错了,在这个世界上,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妮娜那如泣如诉的声音,似乎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郭守云放慢了脚步。前方的最后一丛树影遮住了楼前的一切,他看不到妮娜是否在那里等着自己,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郭守云忽然很郁闷的察觉到,如果妮娜真的在那里等着他,他竟然还没有想好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
“疼......”身边维克多的一声轻呼,将郭守云飘走的魂重新勾了回来,原来就在刚才那一刻,他不知不觉握紧的大手,将小姑娘的手腕捏疼了。
下意识的松开手,郭守云扭头朝小丫头看了一眼,而当他再次将头扭过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绕过了那最后一丛树影,来到了直通小楼的最后一段水泥石板路上。
就在几十米外的那栋小楼阶梯前,两盏明晃晃的楼前挂灯下,一位身穿白色套裙的少女,正静静的坐在最下面的一层阶梯上,双手托着腮帮,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正在想着些什么。秀发如金、白衣胜雪,没有“思想者”那一身剽悍的肌肉与力感,却有着太多地恬静与宁和。
“是妮娜!”郭守云的心头如擂重锤,他那整天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此时骤然间竟变得一片空白,就在这一片空白中。他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一分温暖,一种漂泊很久忽然间找到了归宿的温暖。
就在这一份懵然中,郭守云不知不觉的迈开步子,轻飘飘地朝那栋小楼。朝楼前的妮娜走去。
很令人失望,从郭守云的身影出现在小楼前的那一刻起,直到他走到阶梯前,妮娜都没有半点地反应,她始终静静的坐在阶梯上,就像是一尊石化千年的完美木乃伊。没有预想中的飞扑入怀,更没有奢望中的痛哭流涕。她就那么在那坐着,直到郭守云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浅笑着说了一句:“你来啦。”
“啊,来啦。”郭守云事先猜测过很多见面的情景,可以说是各种各样地可能性他都做过了预估——谋定而后动是他的秉性。但是很可惜,像这种不咸不淡、平平无奇的见面方式。他还真就没想到。
“来,陪我坐一会儿,”妮娜伸出小手。在自己身边的台阶上拍了拍,说道,“爷爷正在陪客人说话,估计他们还要谈上一会儿。”
“哦,是嘛,”郭守云有些搞不清状况了。他猜不透妮娜现在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她对自己的观感是不是有所转变,这种貌似没有意外,但是一切都有可能的现状,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含含糊糊的答应一声,郭守云在离着妮娜有半步远地地方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干什么?看到我觉得心虚了吗?”妮娜似乎对他坐的那个位置很不满意,她扭着头说道,“到这来,坐在我这儿。”
“噢,”郭守云现在就像是一个初哥,他揉揉耳朵,挪动着屁股坐到了妮娜的身边。
这一挪一动之间,牵扯到了胳膊上地枪伤,郭守云禁不住呲了呲牙,却没有叫出声来。
“怎么样,是伤口又疼了吗?”妮娜很敏感,柔声问道。
“不疼,啊,有点。”郭守云陪笑道。
“哎,我说过了,让你不要来莫斯科,你为什么不听?”妮娜沉默片刻,幽幽叹口气说道,“你看看,那时候多危险,如果这枪口偏上一点,那你可就真的再也回不了远东了。”
“嘿嘿,哪有那么多的如果,”郭守云讪笑道,“这一枪既然没有打爆我的脑袋,那就说明幸运之神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再者说了,没有你在身边,我即便是回了远东,也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这今后地日子过起来也没意思。”
“对你来说,我有那么重要吗?”妮娜盯着郭守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即便没有我,你这段时间过不得不是一样逍遥自在?拉丽萨她们几个应该把你服侍的不错吧?她们那么温顺,不像我,总是和你作对,让你每每下不了台。”
“可对我来说,她们只是女人,是好看又实用的女人,”郭守云倒是很坦率,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她们跟在我身边,是希望能够得到她们所需要的,而我留她们在身边,同样也是为了得到我所需要的。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要花费很多心思,要揣摩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猜测她们每一个带有什么用意,要时刻提防她们会不会背叛我。
,和她们在一起,我感觉很累。而你不同,妮娜,一无所求。我承认自己良心少得可怜,也承认自己在很多问题上都带着太多的功利,可我毕竟还是一个人,是人就有人的感情,就有人的品性,所以我也知道谁才是真的对我有感情。”
伸手抚上妮娜线条优美的香背,郭守云叹口气说道:“昨天晚上和你通过电话之后,我整晚都没有睡好。各种各样的噩梦一个连着一个,每一个都和你有关,而且每一个梦的结局,都是你离我而去的情景,每一个梦醒之后,我都会出一身的冷汗,每一个梦醒之后,我都会认清一个道理,那就是在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