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何晶有些紧张起来。[
“情况是这样。”肖程的神情又变成科主任了。“今天我去电视台,是想摆平所谓教授误诊这件事。可效果不理想,他们只同意把时间改到晚上十点,但内容不会变。一会我们就会看到了。”
“教授知道吗?”何晶问。
“教授心脏不太好,我和曲主任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提前告诉一声,怕到时候出事。”
“那,跟我们说,是什么意思呢?”朱爱萍不解地问。
“我和魏主任,还有周护长都分了一下工,在十点前把这事通知到科室的每一位同事,当然也包括赵医生,如果电视台或别的媒体再打电话问,就说是‘无可奉告’,一切由我出面解释。”
“电视台已经播了,怎么还会再打电话问呢?”这次是赵新不太明白了。
“上次来的是市台,看了新闻,其他媒体极有可能会做跟踪报道,省台,甚至中央台,还有报纸,特别是晚报、都市报,对这种事可敏感呢。”肖程说到这儿,便看着何晶说。“耿山教授提了个要求,想和你商量。”
“什么要求,您。”何晶这会倒镇定起来。
肖程犹豫了一下才说:“他希望你跟他道歉。”
“凭什么呀?”朱爱萍不服道。“事实证明何医生是对的。”
赵新也说:“我也觉得道歉没有道理。”
“孰是孰非,这事其实大家都清楚。”肖程冲赵新点了一下头说。“我和曲主任都觉得教授这种要求很过分。但在国内,人际关键很复杂。我们课题组的经费,一多半是靠耿山教授的学生在筹集呢。”
“好的,我去道歉。”何晶听到这儿立刻说。
“但有个问题,你去说什么?”肖程看着何晶说。“你总不能说,不是前置胎盘,是你看错了,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我也不会同意。”
“那我该说什么呢?”何晶开始茫然起来。
“所以,我请大家出出主意。一方面要给教授面子,一方面又要坚持真理。[主任的要求。”
“这也太难了?”朱爱萍苦着脸说。“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算什么事啊?”
“要不这样。”赵新想了想说。“只道歉,但不说为什么?”
“不,我知道说什么了。”何晶看着肖程说。“我的错误是没有及时提醒教授,既然我在现场,就该把自己的想法当众说出来。比如说流产问题,出血问题,其实我都想到了,但没有说,是因为我只想到自己,没有真正从病人方面来考虑。”
肖程听了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先看新闻。”
“我还是尽快去见教授,请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何晶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肖程说。
“我们一起去。”朱爱萍提议。
不一会,他们四人驱车来到大学的“*”,这是一幢专门供退休领导使用的小洋房,虽然只有四层,但每层都有电梯。
“还是我一个人去。”何晶对肖程说。“有事再叫您。”
“好,说话一定要注意口气,不能再让教授生气了。”
何晶乘电梯到了三层,看到正面一间亮着灯光,就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进来。”
何晶听到教授的声音,便走了进去。
教授的办公室装修得很豪华,电视上还在播放新闻,见何晶进来,教授便把电视关了。
“是来道歉的吗?”独自坐在办公桌后的教授问。
“教授,这种事,我没经验。”
“没经验……”教授一时失语,突然不能再说话。
何晶奇怪地看着。
教授却又打了个哈欠,道:“这可不行啊,你得公开承认错误。”
“我的错误是没有及时提醒您。”
“这么说,你还是坚持那个愚蠢的前置胎盘吗?”教授说到这儿,又连打了两个哈欠。
何晶四处看看,希望能发现引发教授打哈欠的诱引,可既没在室内发现可疑的植物,又没闻到特殊气味。
“你看什么呢?”教授显然不满起来。
“教授,您是不是不舒服?”何晶着急地问。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如果不是来道歉,就请你走。”
“您是不是想呕吐?觉得恶心?”
“我是恶心,不舒服,这都是因为你。”
“请让我带您去看医生。”何晶说着就要走过去。
“真是笑话,我就是医生。”教授却冷笑了两声,发起脾气来。“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知道吗,立刻从我这儿滚出去!”
何晶没想到教授会这样不通人情,犹豫片刻便走了出去。但她只走到电梯口,又迅速跑回来。果然不出所料,教授已经趴在办公桌上不省人事了。她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吃力地把教授扶出坐椅,让他平躺在地上,迅速松开他的衣领,检查了一下口腔,取出假牙,又将头部偏向一侧。这才拿起电话打了起来。
“这里是耿山教授办公室,教授出现中风预兆,急需救治!这里是耿山教授办公室,教授出现中风预兆,急需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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