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自有安排,你继续参观吧,别跟来。”
王妃的突然告辞,引发了小小的混乱。
卡门伯爵觉得糟糕透了,他恨自个的多嘴。虽然不知道王储夫妇间的感情具体如何。但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变故呢?他可不想戴上“离间储君夫妻关系”的头衔。
没人能同时得罪皇室和金雀花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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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兰·弗莱尔缓慢地穿行在老区公共墓地的小道上,他穿着习惯的风衣,在胸前口袋佩戴着一朵白色地葛蒲。蓄着黑色唇髭,面庞和鼻子经过适当的化形,眼睛里戴着能改变瞳仁色泽的软模,就算现在尖费都巡警厅逛一圈,也无人会察觉到,他就是几天前。从警察手里逃脱的嫌疑犯。
他走到墓园一角并排的三座墓碑前,将葛蒲放到最左侧墓碑的基座上,泥土下正埋葬着一位老人。他闭着眼,祷告着死者魂灵的安详。
半分钟后,他将目光投向另两座坟墓,无声读着上面的名字。
“福兰·弗莱尔。“我还活着。
“安玫弗莱尔夫人。“你也活着。
他平静地笑了笑,握紧拳头,猛地发力,被风蚀雨淋地脆弱石板,抵不住一个男人的蛮力。他一下下砸着。皮肉绽破。骨节裂开,直到那两座写着无谓名字的碑牌,变成顷颓的碎片。圣力自然发动。点点白光氤氲于受伤的地方,很快,让肌肤光洁如初。
“抱歉,奶奶,打扰您的安息了。”福兰喃喃说,“虽然命运让我和她走上了不归路,但别为我们悲伤。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活着,不是件值得喜悦的事儿么?”
他展开手臂,想呐喊嚎叫。但话语到了唇边,被压抑成轻轻的控诉,“觉得有趣么?那玩弄凡夫俗子的命运之手!你已毁灭了我的人生,但请别在继续操纵我爱地人地命运,如果她有什么罪过,我来承担。迟早,我会将她拉回正常的轨道,享受凡人的幸福,哪怕有神灵鬼怪挡在我地前路!你高居云端。俯瞰芸芸众生,那么,就请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吧。”
按照殿下的吩咐,皇室的扈从们从费都民政局查到了某个死人埋在哪里。
“需要买花么,殿下?”他们以为主人要去看望一位身故的朋友,准备买几车追悼死者的白花,来铺满整个墓碑。
“我又不是去看望老友,只是去嘲笑一只愚蠢的猴子。”佩姬拒绝。
还没到习俗上的扫墓日,老区墓园空无一人,草长得很深,显得略有些荒芜。便衣警察们事先搜查了每一个角落,已确保安全。
当储妃莅临时,她让所有人守在外围,单身入内。
墓园并没有很好的规划,碑牌杂乱无秩,佩姬深吸了一口气,腐土的味道让她的鼻子更不舒服。大小姐踩着杂草下地小路,环目四顾,寻找着要找的东西。
“经过一条分叉的甫道,左转,最西侧。”她默念着,停了下来。
有许多经年无人打理的墓碑都显得极不整洁,有的爬满青苔,有的龟裂出一道道细纹,有的刻着的铭文因为风蚀,早已经模糊不清。但大小姐眼前的,显然是人为地故意损害,她仔细观察,才从附近一块滚到草堆里的石片上,发现了“福兰,弗……”的字样。
名字的后半截不知去向,但佩姬知道,她面前小小的废墟残骸,便是来访的目的地。
“瞧,还有比你更悲惨的猴子吗?死了也不得安宁。”姑娘几乎冷笑着说,她想不以为意地痛快大笑,但胸腔里始终憋着一口闷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变得波动。
最后,她没有虚伪地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有时候,我也会寻思,如果你还活着,这世界会更加有趣。”大小姐双臂环胸,对着空气说着,“其实当初有许多种情况,能避免让你死的局面。如果那时我的手腕在成熟些,能让你无可奈何地追随在身后,如果你那时也稍微狡猾世俗些,没被愚蠢的信念和清高蒙蔽住眼,那么……多好呀。”
她用脚踢了踢地上散乱的石砾,“好吧,我在费都谈过一次恋爱,对,你应该不清楚,就算是我本人,也才逐渐明白。对我来说,所谓的恋爱,不是动物性的yù_wàng,也鄙夷那种奶油般的罗曼蒂克,我的男人,必须坚强理智,可以将后背托付给他,我曾以为你会是期望中的人。佩姬·弗莱尔,或许是福兰·唐·莱因施曼,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潜意识里似乎冒出过这样拼写的名字。
如果你的魂灵在听,我就告诉你,你大概以为我在支配你,操纵你,想征服你,但征服和被征服,就是硬币的正与反,彼此无法分开。
在费都时,我还太年轻,刚刚从法学院的书本中走出来,这个道理,我在五年后才懂得。”
她纤白的手指,慢慢抚摸着墓碑碎石上铭刻的名字,“我是个铁石心肠的傲慢女人,也并不为这种品性觉到羞耻,所以,别以为我是在致歉和悔恨。我如今是活着的佩姬·冯·科摩殿下,而你,谨是个只能倾听的亡魂。
她敞开手,面无表情地望着石块从掌心滑落,滚到草丛深处。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难道不是么?”
佩姬说完这句,转身离开,一路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用纸巾捂着嘴和鼻,仿佛伤风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