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我痛得挣扎了起来,半张脸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烧融成了一团。
耳边,是老鬼婆喋喋的怪笑,在她的骨爪之下,我的右脸就像是一团肉泥,她搅和着,似乎是想将肉泥捏成一团肉丸子!
“我不是钱多多的弟子!”我大叫,企图能让老鬼婆放弃这丧心病狂的举动!
老鬼婆果然停下了手,但是指骨仍然抠在我的脸上,抠出来的洞灼烧一般地疼痛,令我的头脑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清晰!
我哆嗦着嘴唇说道:“我不是钱多多的弟子,我跟他不熟……”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老鬼婆狐疑地问,“在这个殡仪馆里工作的人都是钱多多的弟子,只有钱多多的弟子,才会留在殡仪馆里守夜,普通的人,哪有这个胆子?”
“可我真的不是……我昨天才认识的他……”我痛苦地指着老鬼婆插在我脸上的手,吃力地问道:“能把手拿出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吗?”
“不能!”老鬼婆忽然又怪笑了起来,“不是钱多多的弟子,那就更好办啦!”
“啊----”我凄惨的叫声划破了殡仪馆宁静的深夜!
那老鬼婆,竟然就着抠我脸的姿势,就这样地把我拎了起来,我觉得我的脸皮就要这样被她给抠下来了!
她跟抓着一个保龄球一样地,把我拎进了厨房里,当我看清厨房里的景象的时候,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觉得脸不疼了!
屋梁上垂着一个个挂钩,而那挂钩钩着的不是猪、也不是羊,而是----一具具尸体!
挂钩钩着人的脖子,不……不是脖子,而是从脖子里穿过去,将气管勾了出来,就这样,钩挂着一具具赤裸而显着青灰色的尸体!
老鬼婆把我往桌上一抛,我摔得七荤八素的,回过神来,优先关心自己的脸蛋。
我一摸----糊了!
我的手上,不止是血,还有随着血一块掉下的碎肉!
老鬼婆对那站在桌边正在肢解尸体的厨子鬼说:“来个新鲜的,老娘被镇压在这里三百年了,终于有一次可以尝上新鲜的了!”
那厨子鬼逼近了我,他的眼睛也是没有眼黑,只有眼白。
厨子鬼凑在我身上,用力地嗅了嗅:“活的……”他嘴唇不动,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哝声。
你以为,这个时候他会感慨一声,说多少年没有碰上过一个活人了,要把这个人做成什么样的菜了吗?
不,他没说,举起手中的菜刀就是往我身上一剁!
连个让我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我躲开了。
菜刀砍到了我的衣角,切下了一小块!
我掏出隐身符,往身上一贴,滚到了地上!
我悄悄地爬起来,他们现在看不见我了,厨子鬼四处张望,疑惑地问:“人呢?”
老鬼婆喋喋地笑:“隐身符,还说不是钱多多的弟子?”
我不敢在这里逗留,一边捂着脸,一边从厨房里逃出去。不知怎么的,我感觉老鬼婆和厨子鬼是能看得见我的,因为我移动到哪儿,他们的脸就转向哪儿!
但他们并不阻止我,我想起老鬼婆说过的话,她似乎忌惮着钱多多,如果是钱多多的弟子,她就讨债;如果不是钱多多的弟子,她就剁了!
现在她因为隐身符,把我错认为钱多多的弟子了!
我逃出饭堂,刚冲出门,还没适应门外的黑暗,忽然有一张恐怖的鬼脸从黑暗中蹿出来,直袭我的面颊!
怨恨、愤怒,黑黝黝的眼窝里荡着血条!
我还来不及看仔细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惊吓得连心脏都还没有恢复跳动,黑暗中又窜出一只娇小的身影,直扑那个鬼影,一口咬在那鬼影的咽喉上,两只扑倒成了一团。
我的心猛地扑通扑通地跳,定眼一看,那充满怨恨、愤怒的脸是我见过的,是那个我以为已经剁成肉泥的女护士;而那咬住她咽喉的竟然是……爷爷的黑猫?
黑猫撕咬着女护士的脖子,发出呜呜的吼叫,在我看来很恐怖的女护士在它的撕咬下完全丧失了挣扎的能力,那领我感到恐怖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绝望和求助。
她没有眼珠子,但面却朝着我,那一堆流露在外的蝴蝶结肠子令我深感恶心与恐惧。
“猫大爷,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不敢逗留在鬼饭堂的门口,绕开它们,立马拔腿就跑!
我所跑过之地,黄色的声控灯全亮了!
噗通----
我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吓得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来,那人立马捂着我的嘴巴,将我拖进了黑暗的角落!
“是我!”他松开了手,熟悉的声音让我冷静了下来,原来是林子安。我虽然在电话里叫他不要过来了,但是他还是过来了。
他看了看我的脸,我从他面上的恐惧就知道我这半张脸毁容毁得有多严重了!
“我有创口贴。”林子安慌乱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创口贴,我筋疲力尽地翻了个白眼,那半张脸烧得我半边嘴唇都动不了,只能用另外半边嘴吐槽:“我大面积创伤,你给我创口贴?”
“帮你把那五个洞洞堵上,先止血啦。”林子安跟哄孩子一样,就要往我脸上贴创口贴。我一看到他手里的创口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创口贴满满洋溢着少女心啊,不是画着y,就是写着“去吧,皮卡丘”,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嫂子的手笔了。
这么幼稚而且少女心的创口贴就贴在我的脸上……林